两秒钟,沈遂抽回手,决定不再跟余凛商量这种事,而是选择直接和他保持距离。
沈遂往旁边挪半步,余凛又不乐意了。
他拧着眉,脸上挂着的笑意淡掉,盯着沈遂,一言不发。
两人僵持近半分钟,沈遂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抬手、覆上余凛的手背、用力往下压。
哗啦,审讯室的门露出一条缝隙,坐在里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抬起头。
“你好好工作。”
这是沈遂最后的警告。
正式进入主题前,余凛告知付远山:“周德清死了。”
用意味不清的两个字让付远山陷入未知的恐慌,接下来的审讯将会变得轻松。
果然,付远山着急地反问:“怎么死的?病死还是……”
被人杀害?
就在付远山茫然无措时,余凛冷不防地丢出俩字:“自杀。”
“不可能。”付远山下意识反驳,“他根本不可能自杀。”
以他对周德清的了解,这个贪得无厌且自诩天选之子的衣冠禽兽绝对不可能自杀。
再者,周德清没有理由自杀。
“他……周德清他为什么会……他不会自杀的。”
付远山嘴里反复念着,他在向别人寻求答案,也是在找理由说服自己,他不相信周德清自杀的说法,但也不愿意接受自己心底的猜测跟怀疑。
他吞咽了口唾沫,很坚定地说:“他肯定是得了绝症。”
宁愿相信周德清是得了不治之症,也不愿意相信他是自杀。
审讯室里一时间陷入沉默,以至于空气都变得沉重,连质疑声都没再有。
余凛没有回答,只嘴角勾起了一个浅浅的弧度,敷衍而讽刺,然而这比沉默更让人绝望。
付远山几乎得到了答案,可他仍旧不甘心:“他怎么可以死……”
即使得了答案,他仍旧不甘心,余凛却没了耐心,直接点破最后那层窗户纸:“你是怕主导者死了,剩下的事无法收场,没人背锅。”
“我没有!不关我的事!”付远山非常激动,极力否认这件事跟自己有关。
可他的反应恰好给出警方尚未完全得出结论的案件新走向,南雅的事还没有完……
察觉到自己的反应过于明显,付远山低下头,似在想对策,更像是单纯的沉默。
余凛并不着急,他们越是不急,就有人忍不住。
半晌,付远山小心翼翼地抬头,目光飞快扫过他们的脸,可惜那一眼注定瞧不出任何他想要获取的信息。
他只好沉默过后再抬头,认认真真:“警官,小忆的父母已经回来,我该配合的全都配合了,你们还要我怎么样?”
他还在装傻。
沈遂眼尾抽了抽,这人一直在挑战余凛的底线,但余凛对于犯罪嫌疑人其实并没有那么多耐心跟好脾气。漆灵久寺六三起散邻
余凛将手搭在桌面上,指尖有节奏的轮敲着,熟悉的人能一眼从他的动作猜得到他此时的状态,是座即将一触即发的“火山”。
但付远山不熟悉。
他不怕死的继续挑衅:“余警官,你亲自盯着,难道我是你们的警方的嫌疑人吗?付忆死亡当天我有不在场证据的,你要视频还是人证,我全都有。”
这些自证的材料他早在警方发现付忆尸体后第一时间就提交,如今再提不过是想要提醒眼前正在审讯他的两个警官,他并未案件嫌疑人。
然而,见多了罪犯跟嫌疑人的余凛并没有被他糊弄,目光依旧冷冽:“我有说过是你亲自杀的人?”
话音落,付远山刚松下的那口气再次提起:“你什么意思?你们觉得我买凶杀人?警官,那可是我亲侄女,我向来把她当做亲生女儿对待。”
顿了话,他咒骂:“是不是付广山说的?他真是个混蛋!我好好帮他养女儿,他居然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