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凭着短暂两次相处,沈遂没办法分析出呈沅的“呆”是本我还是凶手的手笔。
余凛没勉强,给沈遂倒了杯温水,叮嘱他多喝水才转身走出办公室,还贴心的把门关上,就差没在门上贴张“请勿打扰”的纸条了。
一个多小时后,余凛重回办公室,靠在沙发上的人不知时候已经睡着了。
沈遂两条长腿自然叠交坐着,一只手平放在腿上,另只手的手肘抵在沙发扶手上撑着脑袋,像是假寐,又像是真的睡着了。
他就那么站着,低头盯着沈遂的脸,心跳突然加快,一股热浪在他心口汹涌,满得要溢出来了。
立体的五官,浓密的睫毛,挺拔的鼻梁,薄而红润的唇,看起来……很好亲。
余凛喉结滚了滚,俯身贴近,却在即将碰上薄唇时,沈遂倏然睁开眼——
四目相对,沈遂诧异,惊讶,还有些许疑惑。
可余凛不是,他眼底闪过意外,很快敛起,换而来的是浅浅的笑,然后趁着沈遂没完全清醒,飞快地在他唇上一碰。
沈遂彻底醒了。
他下意识抬手要教训采花贼,却被紧紧握住手腕,余凛始终勾着笑,俯身贴到他耳畔:“亲一下怎么了,男朋友?”
沈遂睡迷糊了,几个多小时前,他刚跟余凛说过试一试。
现在,他俩确实是余凛可以亲他的关系。
他偏了偏头,红了耳根。
余凛好像很喜欢他的耳垂,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喉结又滚了滚。
如果这里不是特调科办公室,如果现在不是工作日,如果……
理智把余凛的思绪强行拽回来,他收回手,摁在沈遂的肩膀上:“睡饱了吗?”
沈遂还有些懵,迷茫的眼眸盯着他,似乎缓缓的打了个问号。
眼镜被他摘下了,余凛很少在没有隔着镜片的情况下跟沈遂对视,那双明亮的眼睛让他舍不得挪开目光。
“情况怎么样?”
沈遂强行开机,打断了余凛的胡思乱想。
余凛顺势坐到他旁边,往椅背靠,抬手捏了捏眉心:“乱,还没人管。”
家庭情况复杂,呈沅横在父母各自的新家庭之间,明明是他们本该是一家人,现在他却成了边缘人物。
没有家,也没有家人。
“平时跟爷爷奶奶住,但老人家年纪大,观念也跟不上,认为只要吃饱穿暖有学上就可以。”
两位老人应该是很疼爱呈沅这个大孙子的,但他们终究不是呈沅的父母。
呈沅父母经济条件都不错,虽然监护权在父亲这边,但母亲每个月也会给他一笔不小的生活费,也仅限于钱。
“一问三不知。”余凛审近两个小时,喉咙干得难受,他随手拿过沈遂没喝完的水一口饮尽,“就跟呈沅是石头缝里蹦出来似的。”
只管生,只需要给钱,不教不在意不关心。
沈遂盯着被放回去的空纸杯,眉头下意识一拧,但很快松开,他接的水,他爱喝就喝。
余凛却以为沈遂是在责怪他喝了水,于是又起身给接了杯新的递过来,沈遂盯着八分满的水杯,陷入沉默。
“怎么,要人伺候才愿意喝?”
他嘴上是嫌弃的语气,但动作却很熟练,将水杯递到沈遂嘴边,盯着沈遂,像是不喝不放手。
沈遂不得不就着他的手抿了口,随后将他推开,又把话题拽回来:“呈沅父母离异,活的像个边缘人物,付忆父母常年忙于工作,对她漠不关心,所以他俩在情感上产生了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