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不喜欢这个称呼,也不习惯这种亲昵,他往后退,退到他觉得舒服的社交距离才开口:“我不用你伺候。”
余凛:“……”还拽上了。
最后,沈遂还是被迫跟余凛吃了个晚饭,原因仅是他没有回答余凛那句“一会记得喝杯感冒冲剂”。
没得到回应,余凛拽住要下车的他,紧盯着那双不悦的冰冷眼眸:“跟你说话呢,听没听见?”
“放手。”沈遂觉得身心俱疲,实在没什么精力去应付余凛,说话的语气也是淡淡的。
两人对视大概三秒,余凛松手了。
副驾驶的车门刚打开,沈遂就被一股力量抓着手臂,将他往外带。
余凛把车钥匙丢给泊车小弟后问对方:“你们酒店餐厅在几楼?”
得到答案后,他不顾沈遂踉跄脚步,抓着对方的手臂大步往酒店大堂里面走。
沈遂想过反抗,但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余凛抓着他的手劲,于是选择放弃挣扎,他没必要跟一身蛮劲儿的人在公共场合打起来。
点好菜,余凛交代服务员让厨房煮一碗姜汤。
姜汤比菜先上桌,闻到不喜欢的生姜味,沈遂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透着拒绝,满脸写着:我不可能喝。
三分钟后——
余凛接过见底的碗,十分满意。
坐在他对面的沈遂猛灌几口温水,口腔里依旧是火辣辣的感觉,一路焦灼到胃。
沈遂最不喜欢是被人威胁,但余凛似乎不在意他喜不喜欢,直接给他二选一:要么自己喝,要么我喂你。
吃过晚饭,余凛从餐厅前台拿了个黄色的纸袋,沈遂没太看清,隐约看到一个“药”字,他甚至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用手机下单跑腿买药。
走到电梯门口,余凛把药递过来,交代:“回去洗个热水澡,再冲一杯感冒灵。”
大概是察觉到沈遂下一句很可能是“你少管”,他赶紧补上:“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候,特调科缺人,你不能生病。”
果然,但凡跟“刑侦”搭边的工作都没法儿轻松,忙起来连病都不能生。
沈遂拿过他手里的纸袋,抬脚走进电梯,摁了楼层,再往里退,似要离余凛再远点儿。
余凛不怎么在意,只是盯着纸袋并提醒他睡前记得调好明早的闹钟,沈遂面无表情但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沈遂穿着睡袍,一身氲气的从浴室走到客厅,瞥见跟手机放一块的黄色纸袋时微微蹙起眉,他将目光扫向茶几旁的垃圾桶,觉得那地方更适合它待。
大概思考了半分钟,沈遂弯腰拿手机,没碰可能装着感冒灵的纸袋,就连一个眼神都不再多给。
他很不喜欢吃药,也不习惯接受别人的好意,在他的字典里,没有人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也没有人应该毫不客气接受别人的好。
睡前,沈遂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熟悉的号码——姜家的。
他不耐烦的捏了捏眉心,最终还是没有接,他知道电话不是老太爷打来的,不过是那些自诩做一切都是为他好的舅舅们的过分干预。
决定好的事情,他不会随意改动,如今进了特调科,他更不可能退出。
铃声中断,手机里收到一条新消息:周末回老宅一趟。
沈遂摁灭手机,想起什么又重新点开,但只是去调了明早的闹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