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凛。”他朝对方伸手,浅握两下后介绍,“这位是我们淮南城市局特调科的犯罪心理专家,沈遂。”
头衔有点儿长,但余凛语气带着就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骄傲,但无人得知是骄傲淮南城市局有别地儿没有的特调科,还是他们的犯罪心理专家是沈遂。
一顿客套寒暄过后,陆域把人带到会议室:“我们霍队最近本来是打算休年假去拍婚纱照的,听说你们过来,他现在在回市局的路上,你们先喝杯水稍等会儿。”
温水没凉透就听见外头传来闹哄哄的声音,没等反应,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一股咖啡玫瑰的香水味比人先闯进来。
随着香水味而来的是个身穿黑色羽绒服的高大男人,他进来就自来熟的打招呼:“你们好,我是霍北修。”
霍北修,一个跟余凛一样不好好干刑警就得回家继承家产的富二代,但或许是没有余凛在体制内大院里生活的经历,他看起来比余凛高调太多。
无论是这身行头还是手上那块八位数的腕表,都透着“我很有钱”的姿态。
“欢迎你们来遂城做客。”霍北修笑得欢喜,人逢喜事精神爽诚不欺人,他浑身上下都透着意气风发。
“霍队你好,我是余凛。”余凛同样带着骄傲地介绍另一位,“这是我们特调科的专家,沈遂。”
原以为又要重新来一遍寒暄,但霍北修大喇喇往会议桌首位坐下,直奔主题:“你们手头上有多少关于这个案件的证据跟线索?”
在来的路上,留守在潜西县的戚盏安已经把现有的资料传给遂城市局,但昨晚的情况却没来得及整合一起发过来,只能由余凛简单复述。
他言简意赅:“这个卖|淫团伙很可能已经把据点转移到遂城,也有可能他们的据点一直都在遂城,但隐蔽得太好,直至淮南城的‘分部’被我们发现。”
霍北修手指在刚被送进来的文件上敲敲点点,他没看文件,一个小时前,陆域已经把关于这起疑似跨地域的强迫妇女卖|淫案件的大概情况跟他说过。
他急忙从家里跑回来不是想复盘,而是要知道淮南城特调科这两位亲自过来是打算怎么合作。
霍北修微微昂头:“凛队,你们需要我们做什么?”
余凛蹙眉,跟聪明人聊天有很多好处,但不全都是好处,至少他没办法敲算盘。
意识到不坦诚就没法儿往下聊,余凛往后退半步:“找到这个团伙的据点。”
“这不是普通的卖|淫案吧?”霍北修一针见血,“你的诚意不够,我无法判断要分配多少人手给到这个案子。”
这是不配合的意思。
余凛终于明白在省厅听到的那句“虽然都是富二代,但你身上的痞气确实比遂城那位少一些”的真正含义。
霍北修年长他几岁,在这个行业上算是他的前辈,经手的案件也比他多,就连聊起合作都带点儿谈生意的感觉。
不过,他并不讨人厌,反而让人觉得很舒服。他足够直率,不会碍于柯令青的身份给特调科面子。
余凛在回答前看向沈遂,跟他短暂的交换了目光,再次落到霍北修身上。
然而,他刚张嘴就被抢了话。
霍北修好笑地问:“你俩谁是领导?怎么你一个队长说话还得看他眼色?”
总觉得霍北修这句“领导”有些说不上来的弯弯绕绕,不太正经,但余凛没来得及多想,却在开口前听到了他的不耐烦。
“要不你俩先商量要不要说?”霍北修伸了伸腰,漫不经心地说,“我回去陪我媳妇吃个午饭再来跟你们聊?”
沈遂眉头紧皱,他突然觉得余凛的嘴好像没那么烦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