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提线木偶,线在妈妈手里,可她是有思想的人,她不想一直被控制。
被劝下天台回家后,妈妈没有生气没有责备,但哭着往自己脸上打了几巴掌,哭着说是她没有尽到母亲的职责,是她忽略女儿的感受,还说该死的人是她自己。
那一刻,郭聆想过从出租屋的窗户往下跳。
可惜她们住在五楼,她很清楚自己往下跳不会死,只会更加痛苦的过余生。
“如果我说我并不知道我那天为什么会往顶楼走,我也没真的想过要往下跳,你们相信吗?”
原本在走神的余凛在听到她这句话是猛地抬头,但不是看她,而是看向沈遂。
他记得在把人救下后,沈遂说过她不是自杀,很可能是被人洗脑了。
这是沈遂在跟她聊天的时候察觉到的,还是沈遂很清楚某个团伙的行动方式?
“我信。”沈遂没给余凛的眼神回应,盯着郭聆,语气依旧温和,“但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告诉我,在上顶楼前,你见过什么人,或者是做过什么事。”
郭聆露出苦恼的表情,她叹气摇头:“我回家后一直在想,但我想不出来,我确定我肯定是见过什么人,也跟对方聊过天,但……我想不起来。”
郭聆想了好久,逼着自己去回忆,但怎么都想不起来,最后她想到了沈遂。
既然沈遂是心理医生,那是不是能够帮助她把这段记忆想起来,她不是非要想起,但总觉得这段消失的记忆对他们很重要。
“你能帮助我想起来吗?”郭聆认真且真诚的向沈遂求助。
不仅是郭聆,就连在旁边陪同的余凛跟戚盏安都朝他看过来,眼神里带着跟郭聆一样的希冀跟期待。
然而,沈遂摇头:“我不能。”
心理师不是会催眠吗?催眠不是能让人想起某些发生过却又被埋下去的记忆?沈遂为什么否认?qun6⒏⑷⑧㈧5⑴⑸⑹
余凛感到好奇,但没立即提出质疑,以他对沈遂的了解,沈遂肯定有自己的理由。
郭聆露出失望的表情,低着头沉默了很久,想起来什么似的,再次抬头:“那你们还需要知道我爸的事情吗?”
这个问题不需要沈遂点头,戚盏安就先回答了。
“如果你愿意,可以跟我们说一说。”
郭聆点头,声音很轻:“我去年高考失利是因为在高考前发现我爸做的那些事,我不小心让他发现我知道这些事,他就逼着我……后来我妈妈也发现了,她帮我挡住,但我还是看到很多……”
郭聆觉得自己很乱,她来之前明明想好怎么说,可还是越说越乱。
虽然她最后没有受难于此,但她眼睁睁的看着其他女性受难却无能为力,最终在这种无力感的折磨下崩溃。
“这些事情折磨我好久,我说我病。没人相信,妈妈不相信,郭振跃根本不理我,他只想用我去赚钱。”
想起父亲做过的事,她连“爸爸”都不愿意称呼。
郭聆诉说着自己这一年经历过的苦难跟内心的折磨,没有人打扰她,也没有人立即安慰她,只是安静的听着她说,让她发泄。
唯一的宽慰大概是戚盏安搂着她的肩膀,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手臂,无形中给她力量。
终于发泄完,郭聆收起悲伤的情绪,换而来的是一脸愤怒:“我亲耳听到他打电话,内容是沟通物色客户的需求,但我当时太紧张,没有录音下来。我说的都是真的。”
戚盏安轻声安抚她:“我们相信你,也相信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得到宽慰,郭聆继续:“从那以后,我还偷偷跟踪过他,看到他跟好几个叔叔见面,还给那些叔叔钱。”
也就是说,那些男性并不是所谓的“客户”,而是出售“货物”的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