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凛哥哥。”郑疏桐打开门,目光始终落在余凛的身上,“我听到他们说了你的名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她眼睛很漂亮,又大又亮,看着人的时候忽闪忽闪的,但余凛的恍惚不是因为她。
“你最好叫他凛队。”
沈遂边说边往屋里走,完全不在意郑疏桐对她释放出的那股不欢迎的信号,他找了个位置坐下,倒是好奇余凛要怎么应对。
没想到余凛直接不回应她,转而严肃地说:“郑疏桐,正式跟你做个自我介绍,我们是淮南城市局的特调科的,需要你配合我们回答几个问题。”
郑疏桐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眼底闪过失落却很快收敛,这两个警察比她之前遇到的要聪明、难糊弄些。
她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忽闪的大眼睛看着余凛:“你想问什么?我刚才已经把我所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了。”
她情绪变化得太快,余凛收起对她年龄的认知,从沈遂看法的角度开始审讯。
“郑疏桐,你父母这周根本就没离开过淮南城。”余凛语气冷冽严肃,“你没说实话。”
闻言,她微微蹙眉,不知是因为余凛提到她父母还是对她的语气。
“是,我不是跟父母来的,我只是太害怕才不敢说实话。”她低下头,带着哭腔解释,“我爸妈眼里只有弟弟,对我非打即骂,我是在离家出走时被人抓过来的,但他们不让我说实话,否则就会打我,还不给我饭吃。”
说着,她撩起衣袖露出细白的手臂:“这些伤都是被他们打的,还有被烟头烫的。”
郑疏桐说得可怜,但面前的男人却无动于衷,她吸了吸鼻子:“我……我不知道你们还要我说什么,我是被抓过来的,我也是受害者。”
一旦察觉到她没说实话,余凛对她的态度不再是同情,而是将她当做普通的嫌疑人。
到底只有13岁,郑疏桐那些只以为是的伪装根本瞒不住眼前的刑侦队长跟犯罪心理专家。
余凛语气冷淡地审讯:“他们对你做过什么?你被要求去接客了吗?”
听到“接客”二字,郑疏桐猛地抬起头,在看到余凛那双冰冷的眼眸时确定自己长久以来的“秘密武器”彻底失效了。
她于是转换方式——喊、哭。
“啊!我都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不要逼我!”
紧接着是完全停不下来的哭泣声,余凛只好去叫来戚盏安,面对女性嫌疑人的反应只能由女警来应对。
他俩再进来时看到郑疏桐盯着沈遂,眼底闪过惊恐跟肉眼可见的畏惧。
把戚盏安留在屋里陪着,余凛跟沈遂退出去,门刚关上,余凛的声音就响起:“你跟她说什么?”
“担心她?”沈遂嘴角始终挂着笑,但语气却不带任何情绪。
余凛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他拧着眉,出口的却不再是同样的话题。
他问:“饿不饿?咱俩出去吃个宵夜?”
“快十二点了。”沈遂敲敲表盘,“你还有时间吃宵夜?”
没有——
余凛转而朝着扣着小男孩的审讯室走,走到门口刚好碰到潜西县派出所的民警出来,他几乎是痛苦地叹了口气,抬头看到余凛时打了声招呼。
“没见过那么狡猾的,他肯定不是初犯。”
余凛挑了挑眉:“那我们运气属实好。”
没想到意外收获两个不是初犯的“”情况本身”,虽然难审,但总能有办法。
“沈博士,进去聊聊?”余凛意有所指,“小男孩啊。”
沈遂眼角扯了扯,面无表情地从他身旁经过,推开审讯室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