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吗?”他问。
温知仪轻轻摇头。
“那我带你去吃个饭?”
“不用了,家里给我留饭了。”
温知仪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齐砚淮。
……
齐砚淮不说话了,点了点头,继续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黑色商务车依旧平稳地在夜色里穿行,轮胎碾过柏油路面的声音轻而稳。温知仪定定看着窗外的夜景,却在路过某一条街时,突然喊停。
齐砚淮被温知仪的声音惊扰,再度睁眼,刚想问一句“怎么了,”就只看见温知仪下车小跑向路边的一家药店。
齐砚淮缓缓坐直,看着温知仪的背影,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焦躁。他揉了揉眉心,打开手机,立刻冒出一条好友验证,还有十几条群聊消息。齐砚淮草草看了几眼,便又关闭手机,看向药店的方向。
温知仪这时已经从门口出来了,她拿着一盒药上车,想也没想,便把那盒药放在了齐砚淮手上。
“……”
“这是解酒药,你睡前吃一粒,第二天不会头疼。”温知仪解释道。
齐砚淮眨了眨眼,看着温知仪,有些没反应过来。
温知仪接着说:“我哥以前应酬会喝很多酒,我帮他买过几次这个药,很管用,吃了头就没有那么晕了。”
温知仪静静看向齐砚淮,唇边挂着浅浅的笑,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裙子,离近去看,就像黑夜里盛放的一朵茉莉,素净,却带着些绮丽的美好。
齐砚淮捏着药盒的手不自觉收紧,心里最柔软的那块地方好像突然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泛着点麻麻涩涩的感触,有些难捱,但齐砚淮并不讨厌。
刚刚那点莫名其妙的焦躁的与不安好像在一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久违的满足与充盈,正一点一滴的渗透到四肢百骸。
齐砚淮微微吸了口气,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心脏下方的那块肋骨,声音好像在沙土里浸过一般泛着沉:
“好,谢谢。”
温知仪又是一笑。
齐砚淮接着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他怕他再看温知仪几眼,会控制不住地贴过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齐砚淮对温知仪有一种近乎痴迷的渴求感,好像任何一点不起眼的撩拨都能在他心里掀起滔天巨浪,怎么也无法平息。好像只有离她近一点,再近一点,更近一点……零距离接触,兴许会好一些。
但是哪来那么便宜他的事情。
齐砚淮想的挺美。
–
不知过了多久,汽车缓缓停靠于阑台一号大门前,齐砚淮该下车了。
“那我走了。”齐砚淮扭头去看温知仪。
车里昏黄的灯光洒在温知仪身上,金波漫漫,莫名有种岁月静好的柔和感,她看着齐砚淮嫣然一笑,“嗯,注意安全。”
齐砚淮下车了,带着那盒温知仪给他买的药回到只有他一个人的家。
阑台一号是齐东阳给齐砚淮置办的房产之一,离学校比较近,但齐砚淮不怎么来这里住,只偶尔需要午休时可能会来一趟。
打开门进入室内,头顶的玻璃吊灯立刻便折射出明亮璀璨的光泽,大理石地面干净到能泛出人物的轮廓。只是这一室冷硬,怎么看都缺少了点人情味。
齐砚淮炖了壶热水,盯着玻璃壶“咕噜咕噜”往外冒的气泡,不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