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急促地呼吸着,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带着哭腔:
“我………我可以忍!我可以继续稳住他!只要……只要你不生气,只要你还肯回家………维民,我们是一体的!我们只能依靠彼此了!你不能……车内,母亲还在絮絮叨叨的说那些重复无聊的废话。
“依靠彼此?”
我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窖里冻了千年的铁,“依靠彼此在你背叛我,背叛我们之间最后一点可怜的关系,去和一个敲诈你的垃圾鬼混的时候吗?
我的话像淬毒的鞭子,狠狠抽在她试图维持的“牺牲者”假面,上。
她身体剧烈一颤,脸色瞬间煞白,所有辩解的话语都被噎在喉咙里,只剩下急促而惊恐的喘息。
车厢内再次陷入死寂,比之前更沉重,更令人窒息。
引擎低沉的轰鸣成了唯的背景音。
窗外,城市的霓虹流光溢彩,却无法穿透这层冰冷的隔阂。
车子终于驶入我家那栋高档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熟悉的昏暗、冰冷的空气、排列整齐的承重柱。
轮胎碾压过减速带,发出沉闷的“咯噔”声,最终停在了专属车位上。
“咔哒。”电子手刹锁止的声音格外清晰。
江曼殊熄了火,拔下钥匙。
车内顶灯自动亮起,昏黄的光线洒落,照亮她僵硬的侧影和微微颤抖的肩膀。
她没有立刻下车,也没有回头。
只是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那把钥匙,指节泛白,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
我沉默着,解开安全带,冰冷的金属扣发出“咔”的一声轻响。
这声音似乎惊动了她。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某种决心,猛地推开车门,高跟鞋”笃”地一声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她绕到车后,准备打开后备箱拿东西。
就在她弯腰,手指即将触碰到后备箱按钮的瞬间--
“等等。”
我的声音从后排传出,不高,却带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在空旷寂静的地下车库里回荡。
江曼殊的动作瞬间凝固。她维持着半弯腰的姿势,身体僵硬地转向后排车窗的方向。
昏黄的顶灯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腰臀曲线,但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只有惊疑不定和一丝本能的恐惧。
她透过深色的车窗膜,试图看清我的表情,声音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维民?”
我没有立刻回答。
压抑了一路的怒火、屈辱、以及一种被背叛后扭曲的报复欲,如同熔岩在胸腔里翻腾奔涌。
昨夜那令人作呕的声音,此刻与她精致妆容下极力掩饰的心虚重叠在起,形成一种尖锐的刺激。
我缓缓降下了后排的车窗。冰冷的车库空气瞬间涌入,带着尘埃和橡胶的气味。我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车窗,死死钉在她惊惶的脸上。
“别急着走。”
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凝固的空气里。
“妈,我的好老婆,我问你个问题。”
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昂贵的香奈儿套装包裹着她成熟丰腴的身体,在昏黄灯光下散发着一种矛盾的美感一-优雅与此刻的狼狈并存。
她警惕地看着我,红唇微张:
“……什么问题?”
我盯着她的眼睛,嘴角缓缓勾起一丝冰冷到极致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半分笑意,只有刻骨的嘲弄和即将倾泻的恶意。
“那天在河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