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那个我一直不愿面对、却又无法忽视的答案,如同毒蛇般再次抬起头颅。
我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冷的了然和压抑到极致的愤怒。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同样抬起手,用略显生疏但足够清晰的手语回应。
我的手指在空中划过,每一个动作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
“内部。权限。配偶。”
我没有说出名字,但“配偶”这两个字,已经足以让魏宁瞬间明白了一切!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露出了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表情,几乎要脱口而出,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住,只是用口型无声地确认:“江…曼…殊?!”
我面无表情,但紧抿的嘴角和微微抽动的眼角肌肉,泄露了我内心的滔天巨浪。我轻轻点了点头,确认了他的猜测。
(内心独白):除了她,还能有谁?!
江曼殊!
我的“好妻子”!
只有她,有这个便利条件,能长期、近距离地接触我的个人物品,包括手机!
也只有她,或者她背后可能牵扯的势力,有这个动机和能力,动用如此高级别的监听手段!
这个疯女人!
她到底想干什么?!
仅仅是为了报复我,还是她本身就早已深陷某个漩涡之中,甚至……这次针对华民集团的袭击,她也扮演了某种不光彩的角色?!
那本《典雅华夏》杂志的羞辱,难道仅仅是个开始?!
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冲天灵盖。
如果连我最亲近(法律意义上)的人都不可信,都被渗透、被利用,或者本身就心怀叵测,那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多脏?!
魏宁显然也被这个答案震撼得不轻,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以及更加警惕地扫视四周的眼神。
他再次用手语询问:
“如何处理?清除设备?反向追踪?”
我摇了摇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厉。现在清除设备只会打草惊蛇。既然知道了源头,或许……可以将计就计。
我用手语回复:“静观。将计就计。饵已放出。”
魏宁立刻明白了我的意图,重重点头,表示配合。他不再纠结于监听本身,而是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车外的环境警戒上。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但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凝重。
信任的基石已然崩塌,前路看似是通往长沙的高速公路,实则每一步都可能踏入了由身边最“亲密”的人参与布设的陷阱。
我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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