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顶瞬间陷入一片比之前更加深沉的黑暗,只有远处城市的微光勾勒出模糊的轮廓。
眼睛一时无法适应,只剩下视觉残留的白斑在黑暗中跳动。
引擎低沉的怠速声也消失了,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只有山风刮过草叶的沙沙声,以及……我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苏红梅终于在我快要彻底昏厥过去的前一刻,稍稍放松了一点力道,让我得以从那片令人窒息的“温柔乡”中获取一丝宝贵的空气,我贪婪地、剧烈地咳嗽着、喘息着,肺部火辣辣地疼,脸颊上还残留着她肌肤的滚烫和蕾丝粗糙的印痕。
黑暗中,薛晓华那高跟鞋踩在碎石上的“笃、笃”声再次响起,清晰而富有压迫感。
她独自一人,如同暗夜中行走的猎豹,一步步走近。
直到距离苏红梅和我只有不到一米远才停下。
她的身影在微光中显得高挑而充满力量感,那身墨绿丝绒旗袍如同融入了夜色。
“苏董事长……”
薛晓华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种慵懒的、戏谑的腔调,像猫爪在玩弄着爪下的老鼠,“火气这么大干嘛?伤肝。”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山顶显得格外刺耳。
“我呢,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她顿了顿,声音里的戏谑更浓,带着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赤裸裸的羞辱意味。
“既然你这么宝贝你的‘小奶狗’,捂得这么严实……那能不能行个方便,让姐姐我也开开眼?”
她的语调陡然一转,变得轻佻而充满恶意,如同在挑选一件货物:
“看看……是什么样的绝色小宝贝,能让我们阅男无数、心高气傲的苏大董事长,大半夜的穿着这么……嗯……‘青春洋溢’的衣裳,跑到这荒郊野岭来……亲自‘喂奶’啊?”
“奶狗”、“喂奶”——这些充满物化和性暗示的词汇,如同淬毒的针,狠狠扎向苏红梅,也扎向我仅存的那点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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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华那充满羞辱性的“奶狗”和“喂奶”字眼,像滚烫的烙铁灼烧着空气。
我埋在苏红梅胸口,虽然能呼吸了,但每一次吸气都带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香水味和她身体散发的灼热气息,屈辱感几乎将我撕裂。
身体依旧被她的铁臂死死禁锢着,动弹不得。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听到薛晓华如此露骨的侮辱,苏红梅的身体反而不再剧烈颤抖。
她紧绷的肌肉似乎放松了一些,那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容,在黑暗中竟然缓缓勾起一个极其怪异的、带着某种扭曲自信和报复快意的笑容!
她没有立刻爆发,反而将我的头更深地、更用力地按向她的胸口,仿佛要用自己的身体彻底隔绝薛晓华的视线。
然后,她侧过头,帽檐的阴影下,那双眼睛闪烁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得意光芒,直勾勾地盯着近在咫尺的薛晓华。
“呵……薛晓华,”苏红梅的声音不再嘶吼,反而带上了一种刻意压低、却饱含毒刺的嘲讽腔调,每一个字都像在慢条斯理地切割对方的神经。
“你懂什么?你以为我的王子……是你平时玩的那种小狼狗、小鲜肉?”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薛晓华在黑暗中微微蹙起的眉头和那愈发冰冷的气息。
“我的honey……”苏红梅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炫耀的、斩钉截铁的语气。
“——尊贵着呢!”
“尊贵?”
薛晓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短促而冰冷的嗤笑,抱着手臂,旗袍勾勒出的曲线在微光下更显冷硬。
“临江这巴掌大的地方,能有多尊贵的男人,值得你苏红梅半夜穿成这样跑山上来发浪?难不成……是哪个偷跑出来找乐子的天王巨星?被你这巴婆包养了,怕被我认出来曝光?”她的语气充满了轻蔑和不信。
“天王巨星?”
苏红梅怪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山顶显得格外刺耳。
“明星?明星算个屁!在他们老板面前还不是得摇尾巴?在我这宝贝面前,明星连提鞋都不配!”
她感受到怀里我的身体因为恐惧而瞬间绷紧,搂着我的手臂更用力地收紧了,仿佛在无声地宣告所有权和警告我不要乱动。
“为了他……”
苏红梅的声音忽然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决绝和狂热,一字一顿,清晰地送入薛晓华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