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沉默,像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楚望钧紧绷的神经。他眼底最后一丝希冀的光芒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毁灭的黑暗。“呵……”他低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苦涩的自嘲,“果然,还是吓到你了……还是觉得无法接受,觉得可怕,想离开我……是吗?”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声音却反常地轻柔下来,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偏执,“没关系,你可以慢慢想。一年想不通,就想十年,十年想不通,就想一辈子……”“但是顾意,”他倏然俯身逼近,呼吸灼热,眼神却冷得骇人,“你听好……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放你离开了。”“无论你是人是鬼,是男是女……既然你回来了,落在了我手里,就休想再离开我。”他抓住她的手腕的手力道大得惊人。顾意疼得蹙起眉头,却更被他眼中那种近乎疯狂的偏执所震惊住。“你冷静一点儿,我没有想走……”她试图挣动一下手腕,声音因吃痛而显得有些无力,“王府守卫森严,我能走到哪里去?”“你当然想走!”楚望钧猛地打断她,声音抑制不住地发颤,“你都看到了,你知道了我那些心思!你觉得我可怕,觉得我恶心,是不是?所以你才想逃,离我越远越好!是不是?!”楚望钧!这个疯子!!!“我没有觉得你恶心!”顾意抬高声音反驳,手腕的疼痛和被他误解的烦躁让她脱口而出,“我只是不明白!楚望钧,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她的话语戛然而止,“对我有这种心思”几个字在舌尖翻滚,难以启齿。“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反正这辈子,你只能待在我身边。”他的话语,如同最坚硬的镣铐,一字一字,锁死了她所有的退路,“我说得出,做得到。”楚望钧心中微微扭曲。不论怎样。都要把人留在他身边。“你倔驴投胎转世的吗?”他的力气越来越大,顾意无心听他发疯,一心只想拯救自己的手腕,“我管你做到做不到,撒开!我手要断了!”楚望钧骤然松开了钳制她手腕的手,转用指腹轻柔地抚过那圈明显的红痕。“别怕我……”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诱哄,与他方才的模样判若两人,“顾意,别怕我。我不会伤害你,永远不会。”“我只是……不能再失去你一次了。”他的指尖顺着她的手腕缓缓向上,最终停留在她的下颌,轻轻抬起,迫使她迎上自己的目光。“留下来,”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权势、财富,甚至是端王的命……我都可以为你取来。”“只要你留下来。”顾意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几乎要将彼此都焚烧殆尽的渴望。端王的命……精准地戳中了她内心最深的执念。她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骄傲、冷酷、权倾朝野的男人,在她面前彻底失控、甚至不惜以自己好大侄为筹码来挽留她的样子,之前所有的疑虑、戒备和不知所措,在这一刻,缓缓沉静下来。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面他灼热的视线。“楚望钧,”她的声音平静了许多,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你说完了吗?说完了就让我说。”楚望钧身体微微一僵,缓慢地垂下视线。顾意看着他,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听着,我暂时没有想走。”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眼神复杂却坦诚:“我承认,刚发现的时候……我是很震惊,不知所措。因为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这些完全超出了我所有的预料。”“但我没有觉得恶心,也没有觉得可怕。”她轻轻摇头,语气肯定,“任何心意,都不该被轻贱。”楚望钧眼中的绝望似乎凝滞了一瞬,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微光,他几乎是屏息着,声音干涩:“就算……就算我是男子,你也不觉得……悖逆荒唐?”他紧紧盯着她的唇,生怕那里面吐出任何一个否定的字眼。“这与男女何干?”顾意微微偏过头,避开他过于灼热的视线,耳根泛起不易察觉的薄红,声音也低了几分,“我何时说过,我对男子存有偏见了?当然,你不要误会……没有偏见,也不代表我:()急!死后成了宿敌金丝雀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