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岑轻嗤,“出息。”
胆子只有这么小的一点儿,怎么敢来糊弄他的。
还要再说什么,可宋岑蓦地却听见了童安安突如其来的一声抽噎。
他沉默地停顿下来,坐在对面,凉凉的眼神扫过来,就这么看着童安安哭。
童安安其实是被吓哭的,她从小就有这样的毛病,一受惊吓就控制不住情绪。
本来只是无声的流泪,但是余光瞥见宋岑那气定神闲不为所动的模样,却有些气上心头:“哇……”
手忙脚乱翻出纸巾来擦眼泪,童安安哭得抽抽搭搭,眼泪解决不了问题,却给了她质问的勇气,“你…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
分明底气不足,偏生要装出张牙舞爪的凶狠模样,像是炸毛的奶猫。
宋岑没搭声。
他难得有些犹豫,心知如果自己在此时笑出来,童安安可能会当场哭闹升级。
躺在地上打滚撒泼这事,她似乎也不是干不出来。
只是很难忍住。
手抵着唇轻轻咳了一声,宋岑好整以暇地问道:“所以呢?”
所·以·呢?
如此顺其自然,让她反而接不下去话。
童安安想晕过去算了。
她想不开提这茬干嘛!
“你不能这么做。”她双手捂着眼睛,肩膀微微耸动,“一回国就离婚,那我这几年牺牲的那些……又算什么。”
宋岑皱眉,“你?牺牲了什么。”
“很多啊,”她开始回忆着,“就光说我大学时候,那个追我的学长好帅好帅,他有八块腹肌,还会弹吉他。”
宋岑递过手帕的动作一顿。
童安安又抽搭了一会儿,不得不说,她此时是真的有些伤心了。
“还有,就是、当年那个要我微信的练习生,他现在都成了顶流。”童安安难过的不能自持,“前两天他还在节目里提起白月光,好深情……”
而她却只能硬生生错过。
宋岑将手帕收回怀中,平静地问她,“还有呢。”
“还有,我的那个网球教练、我旅游时候遇见的那个剑桥教授,然后……还有。”
童安安终于止住了抽噎,蕴着水光的眼,又溜到了宋岑的身上,“还有我这几年,一直都在等你!”
——的钱。
这就叫说话的艺术。
只见宋岑本来幽深的眼眸很快就清亮了起来,他单手支着下巴,似笑非笑,“童安安,你知道,我很不喜欢有人对我撒谎的吧?”
其实她不知道。
小时候跟宋岑相处的那些事儿,童安安几乎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