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闹了这一场,夜渐渐深了,冯般若也累了。她呵斥了冯昭蘅:“既然在这里客居,事事就要以你嫂嫂为主。你也向她多学学吧,若你能有她一半懂事,等你出嫁了也不会受苦。”
冯昭蘅几乎将一口银牙咬碎,面上仍是说:“谢谢姑母指点,以后也请嫂嫂多多教导我啊。”
眼见一场闹剧即将落下帷幕,系统姗姗来迟。
【请宿主当众掌掴女主,以示对于女主妄动公主遗物的惩罚】
冯般若:“你有这个想法你倒是早点说啊。”
【现在说也不迟】
冯般若为难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我这一巴掌下去,她怕是要毁容的。”
【鉴于宿主的情况特殊,宿主可以不打她的脸】
越宛清正从地上起身,等着跟冯般若再闲话几句,就告退去休息。冯般若却从那高凳上跳了下来,围着越宛清走了几圈,越宛清尚且不解其意,只见冯般若高抬起手,口中道:“虽是如此,可宛清你不了解府中那些是御赐之物,那些是公主遗物,也是你身为主母,不尽心的缘故。如今我要罚你,你可有怨言?”
越宛清答道:“儿媳没有。”
她已经做好了冯般若甩给她一个耳光的准备,却不想,她一巴掌落在越宛清的肩头。
她掌风倒是刚劲有力,差点一巴掌把越宛清拍到地上去。越宛清仰头看她,只觉得她脸上莫名挂着一抹心虚,口中还道:“今天我就罚你回去做一缸野鸡瓜齑。过几日我要带到宫里献给皇后的,你务必亲自经手,事事小心。”
“是。”越宛清尚且不明所以,但是嘴上已经麻溜的认下了。
赶走了这几人,冯般若总算能松一口气。她梳洗完毕之后躺在榻上,回想起今日以来的糟心事,只觉得一口老血哽在心头。要不抓紧给冯昭蘅找个婆家嫁出去吧,嫁出去了便省心了,她自己有了丈夫儿女,总不会再来围着越宛清当恶毒女配吧?
想想又觉得担忧。冯昭蘅到底是冯家的女儿,难不成真让她嫁个俗人?万一婆家以后欺负她呢?世上又不是每个婆婆都像她一样,懂得欣赏儿媳妇身上的闪光点的。
罢了,既如此就暂且搁置此事。万一她经此一役,能学乖呢?
冯般若抱着不切实际的寄望缓缓睡去。
眼看就是七夕,阖府上下都沉浸在女儿节的欢乐气氛之中。小丫鬟们适时在绢面上描画起鹊桥相会的图样,穿针乞巧的木案也早早就摆在桂树下,青瓷碗里盛着井水浸过的菱角,旁边堆着染红指甲的凤仙花瓣,桂香浮动,菡萏月影,在石阶边缠缠绕绕。
冯般若早上进宫给皇后送了节礼,其中就有越宛清给皇后做的野鸡瓜齑。皇后留她吃了午膳,特意用了,称赞说不错,另给了她些赏赐,因此冯般若又是满载而归。
回程之前青雀已经先遣小厮回来报信,因此越宛清正在婆母的院里等冯般若回来谢恩。冯般若先于后头搬东西的人进来,无人通报,就瞧见越宛清正挽袖提针,正在绣一个极精致的鸳鸯荷包。
她一见冯般若进来,忙停下手上的绣活儿,向冯般若行礼问安:“母亲来了。”
冯般若点了点头:“给卫玦绣的?”
越宛清面上微红,应道:“回母亲,正是给郎君绣的,只是儿媳技法粗鄙,针脚简陋,直到今日才将将绣成。”
她指尖捻着丝线,鸳鸯的羽翼在日光下泛着细腻光泽,冯般若走近几步,她虽不大会女红刺绣,但是好东西见惯了,多少懂得一些,明白那荷包是极其精巧细致的。她随口称赞了一声:“你不必如此自谦。皇后今日还夸你那野鸡瓜齑鲜脆可口,赏了些宫缎下来,回头你挑几匹裁件新衣。”
她正说着,系统突然出言打断了她的思绪。
【当众贬低越宛清的刺绣手艺,并毁掉她给卫玦做的荷包】
冯般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