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咚!”
檀木桌面发出闷响,文件上的钢笔被赵德贵的巴掌震得跳起半尺高。
赵德贵从堆积如山的鉴定报告中抬起头,地中海发型在阳光下泛着油光。
“小萧,你怎么来了?”
看到是萧砚,赵德贵皱起眉头。
“老大,帮我掌掌眼?”
萧砚拿出钧窑天青釉红斑窑变自在观音,轻放在办公桌上,倚着真皮座椅坐下。
赵德贵的目光落在观音像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他右手拿起放大镜,镜片在观音像上游移,足足五分钟过去,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突然,赵德贵“嗤笑”一声,翡翠扳指重重敲在桌面,划出刺耳的声响。
“小萧啊,这釉色死板,蚯蚓纹是做旧的,最多值。。。。。。三千!”
报价后,赵德贵右手不自觉地摩擦着左手的翡翠扳指。
这是赵德贵每次遇到贵重物品,见猎心喜的习惯动作。
萧砚死死盯着赵德贵,突然想起他刚入职时满怀期待地捧着一件明代青花,却被赵德贵贬得一文不值。
后来才知道,那件瓷器被赵德贵以“瑕疵品”的名义,低价收入囊中,转手就在黑市卖了八十万。
赵德贵这是把自己当成了猎物,想要三千块拿下观音像卖到黑市啊!
萧砚想起自己主动帮赵德贵擦桌子、买午饭,帮赵德贵充当代驾,他只觉得这是深深的讽刺。
自己当成是伯乐的老大,在明知自己生活困难的情况下,连自己的宝贝都要坑!
终究是错付了!
“赵总!这胎土和您上周在潘家园收的元青花,倒像是一个窑口的?”
萧砚突然起身,衬衣袖口下摆扫过桌角的咖啡杯,他不再恋旧情,眼神变得犀利。
空气瞬间凝固!
赵德贵手中的放大镜“啪嗒”落地,镜片摔出蛛网状的裂痕,他那肥胖的身躯也微不可察的轻轻一颤!
那尊花300万收的高仿元青花,是他利用职务之便坚守自盗、公饱私囊。
支付出去的300万,财务总监做进了公司的亏损账目里。
这300万在外面兜了个圈,最终回到了他和财务总监的银行卡上。
这个秘密,只有他和财务总监知道。
萧砚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