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就想起来一件事,前几天他挂了他爸的电话。现在突然想起来了,他选择了视频。
屏幕显示接通中……几秒后被挂了。
几条消息哐哐哐哐弹出来,陆赫安看着终端,把消息读出来:“赫安……我现在有事,之后打给你。”
“你那一点都……不记仇的爸爸?”
……
十月,联盟最高法院的判决书如同秋霜冰冷地落下。
乔松砚因多项严重违反联盟条例,包括非法人体实验、谋杀、危害公共安全等,情节极其恶劣,被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乔家本就岌岌可危的商业帝国随之土崩瓦解,股票跌至谷底,最终被强制退市。
名下所有资产,包括不动产、企业股份、流动资金等,全部被联盟查封充公,用于赔偿受害者家属和承担案件产生的巨额社会成本。
乔父因长期知情不报、包庇纵容,被判无期徒刑,余生将在监狱中度过。
曾经显赫一时的乔家,转眼间烟消云散,只剩下无尽的骂名和一地狼藉。
乔枳实作为案件相关人,接受了联盟调查组数轮详细的问询。鉴于他确实对乔松砚的核心罪行不知情,并且在最后关头试图阻止,联盟最终认定他无需承担刑事责任。做完最后的笔录,签完字,他便被释放了。
至于乔枳实了后面何去何从,没有人关心。
日子照常的进行。
陆赫安终于如愿以偿获得了随意进出塞凡的权限。打着友好交流地名义,三天两头就往裴书誉的办公室跑,萧霁觉得自家上校恨不得把公务搬到塞凡了。
虽然两人没有明说,但根本不需要猜,他们之间的磁场完全是不一样的。
比如他们的裴队长只有在陆上校来的时候才会情绪多样化,面部的微表情变多。具体表现在,每次陆上校来的时候,他们的裴队长都会刚好出来接水。看见陆上校还会愣一下,说:“你怎么又来了?”
看着很不耐烦的样子欸……
反正陆上校不在意,总是笑眯眯地。
肖青阳这个时候就会翻白眼。
再比如他们员工聚餐,吃到一半,陆上校就会很巧合的出现,说上一句:“好巧啊,你们也来这吃饭。”
他们很默契地看向裴书誉,就发现裴书誉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自己的酒杯已经换成了茶水。此刻正喝着茶,摇摇头:“茶有点凉了,我吃饱了。”
“是吗?我送你吧,刚好开车来的。”陆赫安微笑着说。
裴书誉把账结了。
众目睽睽下,两人并肩离开。
肖青阳正喝着呢,发现大家都在盯着他看,“干嘛?”
几个人异口同声:“你肯定知道什么对吧!快说!”
肖青阳一头雾水,他知道个鬼啊?!
吵吵闹闹中又过去两个月,联盟步入冬季。
今年破天荒地下了一场雪,路上白雪皑皑,每个人都套了三四层衣服,看起来很圆润。肖青阳在路边搓着手,对着冻得发红的指尖哈气,“真没想到,傅舟行已经离开两个月了。”
“是离职。”裴书誉单手插兜,面无表情地纠正他,目光落在远处白茫茫的街景上,“用离开不觉得很诡异吗?”
“有什么区别嘛……”肖青阳撇撇嘴,一脸痛心疾首,“还有,最近出任务真是遭罪!天气又冷!还有那个该死的内鬼‘V’!真羡慕傅舟行,离职了回去做他的傅家少爷去了呜呜,终于不用被奴隶了。”
这话让裴书誉没法接。
因为他就是被奴隶的那个。
不过说来也奇怪了。之前裴书誉问过傅舟行,问他为什么不回去,他说对傅家的生意没兴趣。现在怎么回去了?突然又感兴趣了?
裴书誉突然又想到傅舟行的哥哥,那个躺了好几年的beta。
傅舟行从来没主动提过,就连新闻都没拍到这位的正脸照。
不知道是该说神秘呢……还是被人保护的好。
寒意透过单薄的风衣侵袭而来,裴书誉下意识想把冰凉的手往口袋里揣,却摸了个空,口袋似乎不够深。
他深吸一口气,将冰冷的寒风吸入肺里。这算是裴书誉的怪癖吧,总感觉冬天冷冷的空气与平时的空气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