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裴书誉被他问得心烦意乱,语气不由得重了些。
“没什么是什么啊?!”陆赫安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这追问一路持续,直到晚上跟着裴书誉回家都没停歇。裴书誉只好随口编些无关紧要的话,勉强糊弄过去。
……
第二天,演练场早早便热闹起来。
肖青阳组织着大家陆续进场坐好。
轻微声响和嘈杂的人语弥漫整个训练场。
新成员们聚在一处,脸上掩不住紧张和兴奋,动作略显拘谨,不时低声交换着意见。
裴书誉没什么兴致,目光扫了一圈,想找个靠边的位置清静会儿。还没看好,一个声音便从侧面传来,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裴书誉,早。”
裴书誉抬头,看见柯白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站在他座位旁边。柯白今天倒是没穿他的那身高贵制服,换了一件休闲时髦的打扮,衬得人身形挺拔,脸上仍挂着那副挑不出错的微笑。
“嗯,”裴书誉点了点头,“早。”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早就到场、一直在指挥的肖青阳,注意到了裴书誉这边。也注意到了柯白,他看见两人交谈,本来没觉得有什么,直到他看见柯白极其自然地坐在了裴书誉旁边的空位上。
肖青阳内心狂啸:嗷嗷!柯白绝对是他!
几乎是同时,另一道身影也向这边走来。
陆赫安手里拿着两瓶水,大步流星地走过来,一看柯白坐在裴书誉身旁的位置,眉头瞬间就蹙了起来。他没说话,直接坐在了裴书誉另一侧的空位,把手里的水递了一瓶给裴书誉。
“书誉哥,喝水。”他说着,目光却瞥向另一侧的柯白。
柯白仿佛才注意到他,微微颔首,语气温和却疏离:“陆先生,又见面了。”
陆赫安扯了扯嘴角,没接话,转而凑近裴书誉,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旁边听见:“书誉哥,你昨晚睡得好吗?我好像有点认床,没太睡好。”
裴书誉:“……”
“呵。”柯白轻笑一声,身体微微前倾,越过裴书誉看向陆赫安,语气关切:“陆先生是客人,难免不习惯。实在不习惯不如回自己家。”
这是委婉版,如果不是当着裴书誉的面,柯白就会说:睡不好就滚回你自己家睡啊。
陆赫安立刻扭头,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不劳柯先生费心了,睡久了就习惯了。”
“是吗,”柯白笑容不变,指尖轻轻点着座椅扶手,“那不如我给陆先生租一个酒店,反正睡久了就习惯了。在哪睡不是睡。”
“那不一样,”陆赫安盯着他,意有所指,“比如在书誉哥旁边睡,我就不用适应。”
柯白脸色一沉。
空气中似有若无的传来火药味。
裴书誉被夹在中间,左边一句右边一句,仿佛成了两人无声交锋的擂台中心。他眉头越皱越紧,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感蹭蹭往上冒。
这两人……在搞什么……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躁意。想起身找个新的位置做,或者把这俩人一起扔出去。
演练一项项进行,时间在口令声、碰撞声和偶尔响起的喝彩声中流逝。
过了很久,终于轮到裴书誉上场,肖青阳拿着扩音器喊他。
裴书誉松了一口气,像是终于解脱了,站起来,快步走上台。
而肖青阳乐滋滋地跳下台,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裴书誉的演示项目是近身格斗及徒手夺刀。训练用的道具刀都是特制的,没开刃,确保不会造成真实伤害。
开始时一切正常,动作干净利落,一招一式都严格遵循训练流程。裴书誉和配合的队员你来我往,攻防转换流畅,引得台下阵阵低喝。
柯白也是默默鼓掌,肖青阳趁机问:“那个分手信是你寄的吧?”
“什么?”
鼓掌声欢呼声太大,柯白没听清。
肖青阳只好又问了一次,稍微提高了点声音,“你给裴书誉寄的,祝他分手快乐的信,记得不?”
这下柯白听见了,不止他听见了,陆赫安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