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他还不知道司马怀的死讯。
顾从星下地开门,将司君剑迎进屋内。
司君剑掩上屋门,颇为自然地坐在顾从星身旁。
“如何,你可知道了什么线索?”
顾从星毫不保留,将两位长老所言皆是告知司君剑。
“这样么……他竟是死了。”
司君剑苍白面容上浮现出复杂的神色,似是沉思,似是喟叹,但并不见欢喜。
“司君剑,以你对司马怀的了解,他是会扛不住拷问自杀的人吗?”
司君剑闻言却沉默良久,最终缓缓地摇头。
“……我不知道。”他垂着眼眸,声音很低,“与他相处这么多年,我从未看透过他。”
“啊,也是。”顾从星自觉问了个蠢问题,观察了片刻司君剑的神色,倏然道,“你怎么瞧着这般无精打采的,面色还这般苍白?”
司君剑抬眸与顾从星对视,一手撑上自己脑袋。
“许是坐灵舟太久了,有些不爽利。我向来不喜长途跋涉。”
“只是因为如此?”
顾从星靠近了些:“你可别硬撑。别忘了,我之前早同你说过什么?”
——不论怎样,我都会站在你这边。
脑中又回响起那句承诺,司君剑的眸光闪了闪。
他将目光瞥向一边,明明头上并没有白色竖耳,可顾从星却觉得仿佛看到了那双耳朵微微垂下。
“……我来到此地后,总觉得妖力有些难以控制。”司君剑咬咬牙,继续道,“我害怕自己又会失控。”
顾从星闻言立即来到他身侧,两人额头相触,纯然灵力缓缓流淌。
“许是之前司马怀那阵法留下的暗伤。”
顾从星闭着双眼,只全心地让灵力游走在司君剑体内,模仿着沈慕此前所为。
“之后,我们去找其他修为高深的医修瞧瞧。”他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不要怕,司君剑,不要怕。”
你不会再腹背受敌,被人踏入污泥之中了。
司君剑望着面前少年轻颤的纤长睫羽,红色双眸中隐隐水光闪烁。
可就在此刻,房门再一次被扣响。
“咚咚咚!”
顾从星还未将灵力走遍司君剑全身,并不去理会这敲门声。
“咚咚咚!”
那声音再一次响起,竟急切了不少。
顾从星蹙起双眉,正要将灵力收回,却已感觉到自己设下的结界已被破开!
他豁然抬首,正要召出斩鲸剑,却见已有一道白色长影立在门口。
兰决背对着阳光,修长身躯投落一片阴影。
“大师兄?”
顾从星呼出一口气,收回挡在司君剑面前的手。
“何事如此着急?”
兰决却并未立即回应,他扫过面色不虞的司君剑,望到两人极近的位置时眸光顿了顿。
“……无事。”兰决抬眸对顾从星相望,声音仍是温润,“我看你许久未应,担心被歹人袭击,一时心急了。”
顾从星敛眉道:“歹人?”
“嗯。”兰决笑意轻柔地将这话揭过,“从星,我来是想叫你一同外出查探,搜集些消息,你可要与我同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