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国外为了事业日夜操劳,楚听寒看着比两年前瘦了不少,寒风一吹,薄薄的布料便贴在他身上显出他削瘦的身形,像一片枯叶,风一吹便摇摇欲坠。
怎么不好好吃饭呢?
都说你在国外混得风声水起,怎么偏偏把自己养成这副样子了?
他们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在国外过得不好吗?
谁让你不顺心了?
是吃不惯国外的饭菜吗?
要不然我给你请一个国内的厨师,不管怎么样都要先好好吃饭啊……
千言万语在他喉头滚了一圈又咽回肚子里,他只能抿紧唇,绷着嘴角继续保持沉默。
楚听寒见他一眼不发,便不知疲倦地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走?
为什么不留下?
为什么要离开我?
“为什么呢……你说话啊!”
问到最后,楚听寒失去了所有的知觉,感受不到冷冽刺骨的寒风,发出的声音干涩沙哑。
这一声嘶吼让裴迹下意识抬头,那双望向他的眼眸含着一抹水光,白色的雪天将眼眶的红衬得更加醒目刺眼。
楚听寒不敢看,闭上眼低下头,片刻后才掀起沉重的眼皮,强撑着扯起嘴角笑了一下,说:“你不是让我帮你养狗吗,两年过去,Lucky也长大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也该走了。”
“……养狗?”知觉中的痛觉逐渐恢复,空气里的寒气好似渗透到他的心脏里,楚听寒的心脏缓慢冻结,“你觉得我真的缺一个帮我养狗的人吗?”
裴迹低头看着雪地:“不然呢,我就是一个帮你养狗的人啊。”
“你跟我装傻是不是?”
没有回应。
“我知道昨天吴谦来找你了,他跟你说什么了,你为什么非要走啊,待在这里不好吗,你有哪里不满意你跟我说行吗?”
依旧没有回应。
无尽的沉默像掀起浪潮一点一点将楚听寒吞没,他很害怕这种感觉,无助地勾住裴迹垂在身侧的手:“小裴你说句话好吗?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一定走呢?”
裴迹抽手挣脱开,用冷漠地音调说道:“我待够了,待烦了,你让我走,行吗?”
闻言,楚听寒一怔,腿脚一软向后跌了两步。
他慢慢找回平衡,站直,一字一句道:“不行,我不会让你走的。”
话音刚落,不远处突然驶来一辆黑色的SUV,车上下来两个黑衣服的彪形大汉,门神一样一左一右站在别墅门前。
他们弯腰低头:“楚总。”
裴迹诧异抬眸,面色一白:“……你要做什么?”
楚听寒抬起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用一种近乎病态的语气说道:“我说了,我不会让你走的。”
你想走,你要离开我,你要弃我而去,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行!
我爱的人就你一个,爱我的人……也只有你了。
我怎么可能会让你走呢。
楚听寒派保镖守在门前,将裴迹看得死死的,除了早晚遛狗之外,裴迹根本走不出别墅的大门。
而且连遛狗都要由保镖寸步不离地看着。
被监禁后,裴迹其实并不生他的气,而是觉得很无力,有时候又替楚听寒觉得生气。
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生气。
留谁不好,偏偏非得留他一个垃圾在家里。
楚听寒是瞎眼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