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辽延领着他到了赵仪的遗像前,付韫鹭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他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虚伪的哭声,心想:好吵闹。
“抬头。”付辽延睨了他一眼,“赵仪懦弱,付韫良遗传了这份懦弱,只有你勉强像样,有些像我。”
“……”
付韫鹭不大想抬头。
付辽延继续道:“有一个Alpha,去监狱看过付韫良。”
付韫鹭双手兀的握紧,血液倒流。
“而后没有几天,付韫良便在狱中自杀了。”付辽延慈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韫鹭,你知道他们见面说了什么吗?”
付韫鹭哑声道:“我远在五十三区,主城发生的事,怎么会知道呢。”他顿了顿,“……父亲。”
付辽延笑了声:“赵仪死前,找过我一次。”他回想那时赵仪的神情,“她的眼中透露着无比的恨,仿佛要杀了我。最后却也只是跪下来求情,求我让你重回主城。”
“我说,韫鹭回了主城又有什么用呢?你不爱他。就像我四个月前,发现你从来都不爱我一样。”付辽延说到这时,语气平淡,没有憎恨,没有惋惜,他不在乎赵仪爱不爱他,毕竟自己娶她,为的也不是什么爱情。
付辽延说:“韫鹭啊,她承认自己有诸般对不起你,不想你之后一辈子都在五十三区磋磨。又说既然我已经知道了付韫良的身世,她也只有以死谢罪。”
那种疼痛的感觉又重新回到了付韫鹭的身体,他抬起头,看向赵仪的黑白遗像——他的母亲,就这样永远定格在这张狭窄而又冷漠的照片里。
“我……”
付韫鹭喉咙发紧,很多话想说出口,却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我’。
“付韫鹭,你比别人拥有更高的起点,你无需忧愁吃穿用度,只需要保持作为皇室的优秀。说到底,命运待你不薄。”付辽延道,“你终究是我的血脉,赵仪的事,我可以不迁怒于你。”
“我……”付韫鹭说,“我明白了。”
他有条不紊的处理好赵仪的后事,安抚好赵家的不安,然后在下葬的那一天,沉默地站在碑前,听着牧师念诵悼词。
这一天的没有下雨,也没有太阳,叆叇的天空灰暗,袭来的春风明应温暖怡人,一切却如此阴沉。
“每年的三至五月,候鸟会进行由南至北的迁徙。”
赵仪曾经拉着他的手,指着天上那一排飞过的鸟。对年幼的付韫鹭道。
付韫鹭疑惑:“母亲,那它们不觉得累吗?每年都要飞那么远。”
“为了生存与繁衍,它们不得不寻找温暖的地方,适宜的环境。”赵仪说,“因为它们没法改变自然,可寒冷却会让其丧命,便只能一年复一年的长途跋涉。”
“如果飞不动了呢?”
赵仪笑着道:“飞不动了就只能待在原地等候冬天到来。”
付韫鹭着急道:“不要,冬天太冷了,我会救它的!我会把它带回家!”
“但它终究会离开的。”
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它为之留恋的一切。
人的一生,或许就像永不停歇的候鸟。
付韫鹭抚摸赵仪的墓碑,静静地想——当跟不上他人的脚步,就会被留在原地,寒冷的冬日将吞噬倦怠的生命。
死亡会比春天的来临,更快一步——
作者有话说:下一章两人见面了……别看家0现在丧成这样……一遇到家1就又要轻轻吻上……
第60章60还不如掉几颗眼泪给我看
“操,那帮孙子竟然敢这么狮子大开口!呕——”范娜扶着树干弯下腰呕吐起来,“关月,呕,还是你行啊,给喝成了,呕……灌死这帮傻逼。”
梁关月无奈的站在一旁拍了拍范娜的后背,说:“你酒量是该练练了。”
范娜摆摆手:“我,呕……”
“……”梁关月没忍住,落井下石的笑出声。
“我跟你说,小子……”范娜醉的不太清醒,擦了擦嘴巴,直起身晕乎的拿食指指着梁关月,“哎,梁关月,你别晃——立正!”
梁关月微微侧身,躲掉了范娜的指人:“我没动,是你醉的不省人事了。”
“哦,哦……对,我刚要说什么来着,我酒量就算再海涵,天赋就在那儿,他妈的,经不起他们这么拼酒啊……”范娜越说越怒,“操,以后公司融到资了,上市了……老娘一不准他们在包厢里抽烟,二全给我喝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