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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曾经（第1页）

“啧，雷火？你这小狐狸倒是聪明。”剑灵的声音在她脑中响起，带着一丝讶异，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腔调，“不过这点火苗，也就吓唬吓唬这些小喽啰，遇到大家伙屁用没有。”狐岫凝没有理会它的吐槽，借着这微弱的光芒，她更加小心地向着缝隙深处走去。通道蜿蜒向下，越来越狭窄，岩壁触手冰冷湿滑，仿佛凝结着一层永不融化的寒霜。奇怪的是，一路行来，竟未遇到任何魔物袭击，甚至连最低阶的魔影都未曾见到。只有那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精纯魔气，不断冲击着她周身的灵火护罩和同尘术。越是深入，那股阴寒之气便越是刺骨。当时狐岫凝买来看抵御极寒之地的法衣，在此刻也仿佛形同虚设。这寒意并非作用于体表，而是在呼吸间，在无形之中穿透血肉，侵蚀骨髓，冻结神魂。她不得不持续运转灵力抵抗，努力化解着这股深入灵魂的冰冷。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依旧是一片无尽的黑暗，只有她掌心的灵火和遂心剑散发的微弱红光在摇曳。就在她感觉自身的灵力消耗巨大，寒意几乎要将思维都冻僵时，眼前的景象骤然发生了变化！不再是狭窄的通道和冰冷的岩壁，周围的黑暗如同幕布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模糊而晃动的光影……这个人是谁？狐岫凝眯眼看去。那是一个瘦弱的小男孩，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蜷缩在破败屋檐下的角落里。听周围的人喊他石头，名字普通，如同路边随处可见的石子。狐岫凝看着画像，里面的孩童们朝他扔着泥巴和石子，嘴里唱着低劣的歌谣。“笨石头，蠢石头，灵根杂乱像杂草，修行十年炼气难，爹娘见了都嫌烦！”“就是他，就是他，他爹娘都不要他啦！”小男孩紧紧抱着膝盖，将头埋得很深很深，身体微微发抖，却没有哭。他只是小声地、固执地喃喃着：“爹娘会回来的……他们只是有事出去了……会回来的……”……稍大一些的少年，在一个小宗门里做着最苦最累的杂役。劈柴、挑水、清扫茅厕……任何脏活累活都是他的。那些正式弟子心情不好时，便会拿他出气，拳打脚踢是家常便饭。每次他都只能鼻青脸肿地缩在柴房的草堆里，就着冷水啃着发硬的窝头，怀里紧紧揣着一块早已褪色的玉佩，这是他娘亲留下的唯一物件。他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什么话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一次，几个弟子嫉妒他得了管事一句无关紧要夸奖，被堵在后山，打得奄奄一息，就像一块破布一样，被丢弃在荒草丛中，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泥土。意识模糊间，他感觉到一股阴冷邪恶的气息靠近。一只低阶魔物被血腥味吸引而来，猩红的眼睛盯着他，滴着涎水的巨口张开，就要将他吞噬。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在极致的恐惧和绝望中，他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力气，猛地扑了上去，不是逃跑，而是用牙齿，用手头一切能用的东西，疯狂地撕咬、攻击那只魔物！他像野兽一样咆哮着，眼中布满血丝，心中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我不能死！我还要等爹娘回来！”最终，这身受重伤的魔物竟被他一个凡人反杀。魔物的精血被他无意中吸入体内，一股狂暴的力量在他经脉中横冲直撞，带来撕裂般的痛苦，痛苦过后，这股力量洗刷了他的经脉，竟然能让他拥有了特殊的力量。体内拥有了非常规的力量后，他悄悄报复了那些曾经肆意欺辱他的人。他心中还存着一丝微弱的希望，想着等自己变得更强一些，或许爹娘就会回来了吧？于是他四处打听父母的消息，耗费了无数心力。终于，他找到了线索。在一个曾经与他父母交好远房亲戚口中，他得知了一个如同晴天霹雳的真相。他的父母，并非遭遇不测，而是主动离开的。他们天赋尚可，一心追求大道，却生下了他这个“耻辱”，资质低劣，几乎断绝了他们借助子嗣血脉提升家族潜力的希望。他们认为他是他们完美人生中的污点，是阻碍他们攀爬大道的累赘。那些年街坊邻里和宗门中针对他的欺凌和排挤，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他父母隐晦的推动。他们希望这个“污点”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世间的某个角落。“耻辱……累赘……污点……”这些词语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瞬间击碎了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将他十数年来的坚持和等待化作了最可笑的笑话。他笑了，笑得癫狂，眼泪却混着血水滑落。体内那股因吞噬魔物而潜伏的魔性，在这一刻被无尽的怨恨、背叛和绝望彻底引爆！他主动拥抱了那股力量，任由魔气侵蚀他的心智，改造他的躯体。，！他回到了那个他长大的地方，那个充满恶意的小宗门。那一天，血色染红了天空。他化身修罗，手持一柄不知从何处得来的、散发着不祥煞气的长剑，将所有曾经嘲笑他、欺辱他、以及那些知情却冷眼旁观的人，尽数屠戮！包括那个透露真相的远房亲戚，以及闻讯赶来、试图以道义“清理门户”的……他的亲生父母。他看着那两张曾经在梦中无比思念、此刻却写满惊惧和厌恶的脸庞，心中没有半分波澜，只有冰冷的杀意。手起剑落，血亲的温热溅在他的脸上，他却只觉得无比畅快。“都去死吧!!!”他站在一片废墟和尸山血海之中，周身魔气滔天，眼神冰冷死寂，再无半分人性。脚下的土地被鲜血浸透，他彻底堕入魔道，以杀证道，踏着无数骸骨，一步步成为了令一方修士闻风丧胆的杀戮魔君。后来又被众人聚集围剿，斩杀于乱葬岗下。但是他早有准备，留了一条生路，残魂游荡世间，寻找那个有缘之人。……幻象至此戛然而止。狐岫凝猛地喘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她终于明白，为何剑灵如此执着于杀戮，如此愤世嫉俗，对所谓的感情和信任嗤之以鼻。“喂！死狐狸！你又在发什么愣？老子跟你说话呢！”剑灵不耐烦的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仿佛刚才那血淋淋的过往与它毫无关系。狐岫凝沉默了一下，看着悬浮在身边、红光闪烁的遂心剑，眼神复杂。她没有点破刚才看到的幻象，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没什么，继续走吧。”：（）穿成狐妖后，我成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