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服。
她觉得她睡梦中踹的那一脚真是踹轻了,她就应该踹在他的大老鼠上,让他看看她的厉害。
结果不服的话还没说出,整个人就丧失了主动权,她觉得她像是一片轻薄的蝴蝶,在风雨漂泊中摇摇欲坠。
她的两条腿仿佛幻化成了蝴蝶的羽翼,悬在半空,轻轻翕动着,促使着她越飞越高。
陈静寻低头去看,只见到男人乌黑的头发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光。
她想,他心肠硬,头发倒是很柔软,摸起来很舒服,于是她攥住了他的头发,轻轻地推了推他,“陆叔叔。”
陆彦行抬眸,眸色柔和,漾着一汪春水,唇畔被晕染得微微泛着水渍。
陈静寻快要爱死老男人这个样子了,简直太戳她的性癖了,他明明是个斯文败类却又故作正经,明明为她做着最亲密的事情,眸中却又流露着工作时一丝不苟的精神,仿佛是在雕刻一块璞玉,得拿出百分之百虔诚态度和认真姿态。
陈静寻忽然就很好奇,他这种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被勾的迷了心窍会是什么姿态。
也会控制不住表情吗?也会忍不住呻吟吗?
可在她还没探索出答案的时候,自己倒是不争气地失去了表情管理。
她的眉头拧在一起,双手圈住男人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换气的空当,她贴上他的耳畔,小心翼翼地说:“我好喜欢这样的惩罚。”
陆彦行轻笑一声,滚烫的呼吸打在了她的耳廓上,“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奖赏。”
“奖赏我什么?”
总不能是奖励她睡梦中胆大包天踹了他一脚吧。
“奖励你比较乖。”
她觉得他是真拿她当孩子哄了,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
不过她倒是还挺吃这一套的,毕竟享受的是她,赚便宜的是她。
尤其是他臣服于她的时候,她简直是达到了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满足,简直爽到爆炸,人生达到了巅峰。
其实她也是有征服欲和占有欲的,只不过一直没机会展示出来。
“那我可不可以和你商量个事?”她试探着问他,“先说好,你就算拒绝的话,也不许发脾气。”
陆彦行心想,他哪里舍得真和她发脾气,不过都是被她给气的。小东西气起人来不计较后果,能把他气够呛。
“你说。”
陈静寻挤出一个笑,亲了亲他的脸颊,讨好地说:“你可不可以帮我管一下周奕雯,我有些害怕,我撒谎怀孕的事她会捅给我妈妈,让我妈知道的话,我就完了。”
周奕雯对苏榕的家庭住址简直是了如指掌,早些年,陈静寻上学的时候,她甚至能找人查出她念书的学校,然后放学之后故意在门口堵着她,贬低她一通
才肯作罢。
陈静寻睁着眼睛看向男人,怕他不同意,本来想再出卖一下自己的美色,结果下一秒,他就爽快的答应了。
他说:“好。”-
这个圣诞节,终究是因为和周奕雯的这个小插曲,陈静寻过得不如往年的好。
不过也许是因为有了陆彦行这个靠山撑腰,周奕雯居然真的悄无声息地咽下了这口气,一直没出现在陈静寻的视线内。
否则,依照她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过陈静寻。
圣诞节之后的一周,陈静寻一直都很忙,除了得准备自己的期末paper之外,整整两周都往返陆家给陆斯杳补课。
陆斯杳平时上课的时候有多混,期末的时候就有多就有多临时抱佛脚,她恨不得把陈静寻脑子借过来安在自己头上。
陆斯杳这么着急是因为今年她远在欧洲旅游的妈给她下了命令,告诉她如果成绩再考得那么差的话,今年寒假她就别想出北京城。
陆斯杳几乎是在国庆节左右就和她的小伙伴约好了寒假去北欧旅游的,结果没想到亲妈给她下达了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