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就在下一秒,脚步声在门外停下,随着“咔嚓”一声轻响,不紧不慢,带着试探,门把手转动了,姜沅峥推开了门。
兰溪的心跳骤停,她进来时太过惊慌,忘了锁门!
电光火石间,梁恪的反应快得惊人,假意没看到突然出现在第三者,用一种带着怒其不争的严厉语气,对着兰溪低斥。
“我是不是早和你说过,嫁给宋祁年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绝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要不是今天刚好被我撞见你胳膊上的伤,你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他家暴你的事?”
家暴?!
宋祁年家暴她?!
兰溪脑中一片空白,被这拙劣至极却又急中生智的借口震得哑口无言,她甚至怀疑梁恪是趁机抹黑宋祁年。
可箭在弦上,姜沅峥审视的目光正钉在他们身上。
她顺势垂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发出一声压抑的,带着哭腔的抽噎,慢慢将额头抵在梁恪的肩上,身体却僵硬地控制着距离,不敢真的贴他太近。
“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当初不该不听你的…我不知道他竟然是这种人…”她的声音破碎,努力扮演一个受尽委屈的妻子。
姜沅峥紧绷的身体姿态肉眼可见地松弛下来。
他原本警惕的目光变得玩味,缓缓放下手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玩味的、看戏的神情。他懒洋洋地倚靠住门框,双臂环抱胸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啧,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下次受了委屈,也可以来找我哭诉嘛,当哥的肯定替你出头。”
兰溪像是这才察觉到他的存在,受惊般从梁恪肩上弹开,迅速后退一步,拉开近乎一米的距离。她抬手胡乱擦了下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语气硬邦邦地带着迁怒,“我的事不用你管!”
对,就是这样。
兰溪在心中拼命告诫自己,维持住这被“家暴”后又羞又愤、情绪不稳的角色。
姜沅峥无所谓地摸摸鼻子,对她的区别对待不以为意。
“我是不想管来着。”他拖长了调子,目光在两人之间暧昧地扫了一圈,“但你俩,背着家里那位,躲在这儿…搂搂抱抱的,像话吗?幸好撞见的是我,这要是被楼下那只高傲的孔雀知道了,不得当场把覃家的屋顶给掀了?”
兰溪紧绷着神经,正思索如何应对这刁钻的调侃,身边的梁恪却忽然开口,带着一丝难以启齿的请求,“刚才的事,麻烦你…别告诉姝意。”
刚才的事,刚才的什么事?
兰溪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想不通梁恪是什么脑回路,他们明明只是在演戏搪塞,他这话却像是在坐实某种暧昧,简直是越抹越黑。
姜沅峥的目光果然再度在两人之间徘徊了片刻,了然地挑眉,事不关己地耸耸肩:“放心,我没那么无聊。你俩要互诉衷肠也好,要偷偷做点别的什么……违背道德的事也罢,麻烦抓紧时间。别一会儿搞的生日派对变成捉奸现场,那才真是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