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丁统兵千户也发现了冯国胜的意图,知道眼下如果挡不下,那自己这八百人(其中三百民壮)就要全部葬送在这里了,顾不得暴露,挥刀拼命拍打晕头晕脑的部属,声嘶力竭的呼喊列阵。
只是,盐丁虽是悍勇,终究是初上战阵,又在行军中遇到专克轻步兵的骑兵。
其人好不容易聚拢七八人,冯国胜已经再次杀来,驰骋中,手中长枪早换成了骑弓。
只听“嗖”的一声,那盐丁千户慌忙举刀格开。
“啊!”
其身后的倒霉蛋,生生为千户承受了这一箭。
嗖!
冯国胜再射一箭,那盐丁千户还想格开,但双方距离已近,箭矢力道极足,擦着刀面边缘射中了其左肩,不待这人退入人群中躲避,冯国胜就已杀道,已经散乱的队形如何挡得住?
“去死!”
冯国胜一枪刺死这千户,顺手卷过其将旗,高呼:
“鞑将已死!”
盐丁接连被骑兵冲阵,士气本就快速下跌,此刻见统兵千户已死,再无战心,想要投降,可那红旗营骑将却只是举着将旗夸耀武功,丝毫没有接受俘虏的意思,众人哪里不知道自己将要面临的命运?
虽然明知道被骑兵突袭,只有迅速结阵才有活下去的希望,可最勇猛也最有威望的千户都已经战死,谁还有威望聚集剩下的这些人结阵?
这个时候,哪怕明知丢了武器,将后背交给敌骑死路一条。
但死袍泽不死自己,不需要跑得比马快,只要能跑得比袍泽快就行。
一时间,数百人大逃亡,等待他们的,却是无情的追杀。
……
攻打前张寨的五百盐丁大败,仅有十来人逃回,淮东路义兵元帅逯鲁曾旧病复发,只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涌入嘴中,又被他生生咽下。
淮东路义兵元帅府还有近五百骑兵,若是贼骑确如溃兵所说仅有三百左右,并不是不能将其剿灭,但贼骑已至,其大批援军应该已经在路上——反应速度太快了!。
南下五河的战术目标是清剿虹县之贼,再以俘虏的民壮填壕攻打五河,此前攻破了两寨,却因乱民抵抗甚烈,缴获甚微,俘获的民壮也很少,已经证明此战风险极高。
如今,贼军援军已经赶到,再想破寨,只会更难,那继续留在汴水南岸,就没有意义了。
本部虽然初战受挫,但只是输在轻敌冒进,主力并未损,现在最重要的任务不是与贼置气拼消耗,而是稳定队伍,保住已有的战役成果,先立于不败之地,再寻贼军破绽狠咬一口。
逯鲁曾很快就想好了应对之策,下令道:
“大军撤回汴水北岸,骑兵——”
其人的话说到一半,却是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晃悠悠中,轰然倒下。
“元帅!”
“元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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