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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徐达的全新舞台(第1页)

第160章徐达的全新舞台

石山这番宏论,令施耐庵肃然起敬之余,心中的疑惑却更深了。

“弥合南北裂痕,凝聚华夏共识”——此诚然是关乎社稷的千年大计,可这又与自己写小说的营生,究竟有何瓜葛?

说到底,小说终究是末流小道,往日只因满腹才学无处施展,才以此事消磨时光。

得知周闻道等人来自红旗营,施耐庵便义无反顾地赶到濠州觐见石元帅,胸中熊熊燃烧的是辅佐明主、襄赞霸业的宏图壮志!是渴望着在争鼎天下的烽火硝烟中,建下不世功勋!

时不我待,如何能继续沉沦,将宝贵的精力消磨在小说小道中?念及此处,施耐庵忍不住再次向石山陈情,道:

“昔年始皇帝横扫六合,并吞八荒,方得推行车同轨、书同文之制。待元帅廓清寰宇,定鼎中原,手握大义名分,再以数十年之功悉心治理,何愁不能消弭南北分歧,拔除胡元遗毒?”

石山心中暗叹,拔除遗毒,哪有这么容易?

统一天下,本就是统合、平衡各方利益集团的过程。待到那时,所谓的“大义名分”,表面上归于皇帝,实则早已被开国勋贵的利益藩篱牢牢锁住,怎么可能轻易跳脱出来,推行真正的革新?

王莽前车之鉴,石山自然不可能与天下为敌,可也不想再走历史上大明的老路,必须在打天下过程中就有所革新。见施耐庵仍执着于其人并不擅长的疆场杀伐、开国建制这等“军国重事”,不得不当头棒喝:

“非也!正因始皇帝是待天下一统之后,方才推行车同轨、书同文,已然太迟。且其统合人心、凝聚共识的手段,过于简单粗暴,方酿成二世而亡的大祸。

我等后来者,既知前车倾覆之鉴,又岂能重蹈覆辙?!”

若只是书斋清谈,石山这番言论自然难以尽服他人。但他身为上位者,掌握话语主动权,岂容施耐庵出言辩驳?只见其人语锋一转,直指核心,道:

“神州先贤以‘华夷之辩’定内外、别华夷。然辽、金两朝奴役汉民数百载,更有蒙元窃据神器,玷污山河,却有那等软骨儒生,擅改华夷大义,自毁我汉家精神根基。

驱除鞑虏,再造神州,一统六合,不过万里征程第一步,石某有自信能完成这个任务。

革除这数百年南北割裂、异族统治的沉疴积弊,重新凝聚我华夏万民之心志,铸就子孙后代自强不息的魂魄,使异族永无再主中原的机会——方是吾辈终极所求。

夫子大才,正在此处,恳请助我!”

石山这一顶“铸就华夏魂魄”的千钧高帽扣下来,施耐庵顿觉胸中一股豪气激荡,方才知道石元帅所图,果真是超越王朝兴替的千秋伟业。

施耐庵学识渊博,知道“华”“夏”二字,上古本相通,“诸夏”即“诸华”。

合用“华夏”,则首见于《尚书·周书·武成》——“华夏蛮貊,罔不率俾”。华夷之辩兴起后,“华”“夏”更添新义:服章华美谓之华,礼仪昌盛谓之夏。

简而言之,便是以衣冠礼乐为凭,区分华夷,构建华夏万民对自身历史文化的认同。

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给予了儒家崇高的政治地位,相应的,儒家也要承担起教化万民、明辨华夷的社稷之责。

之前历朝历代,此道虽不完善,尚能勉强维系。

但蒙元入主,一统宇内,疆域之广更胜前朝,竟还坐稳了江山,营造出“盛世”假象,这“华夷之辩”,又该如何辩下去?

这自然难不倒那些“识时务”的儒生,很快便有人炮制出“能行中国之道,则为中国之主”的歪理邪说,自掘华夏之根。

此学说迎合了蒙元统治者奴役汉人,稳定中原的需要,在元廷的刻意推动下,逐渐成为主流。

正因有此邪说为凭,大元境内的所谓“知识精英”,才能心安理得地匍匐于异族脚下。当初刘兴葛面对石山“华夷之辩”的诘问,不也毫无愧色地答以“夷夏之防,在德不在血”么?

新朝鼎立之后,必然要重定典章,涤荡胡元秽政。

华夷之辩必被重新推上风口浪尖,若能借此契机,重新解构儒学,甚至有可能再筑儒学千年根基……这功业,岂不比辅佐明主开疆拓土更为深远?!

可惜!

施耐庵虽然自恃学识渊博,才学出众,却深知自己并不是什么开宗立派的经学巨擘。此等重任,他虽然眼红心热,却实在是力有不逮。

其人犹豫片刻,面露难色,拱手道:

“在下不过略通文墨,于经义一道造诣浅薄。元帅欲以此千古重任相托,恐……恐是所托非人了。”

见施耐庵误认为自己要他立说跟天下儒生辩经,石山心中却哂笑:打天下的当口,辩什么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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