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
石山急欲拔刀再砍,却发现这烂铁片子似乎被卡住了,一时间居然拔不出来。
“啊——”杨朝鲁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剧痛和狂怒让他的面孔扭曲如鬼,当下完全不顾赵均用,回身一刀,带着滔天恨意,搂头盖脸斩向石山。
石山果断弃刀,疾步后退。
刀风刮面生疼。
“老子杀了你这反骨——”
“杀!”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怒吼打断了杨朝鲁的诅咒,李五动了!
这个平日憨厚的汉子,此刻双眼赤红如血,他根本没用劈砍,而是双手握刀,如同铡草,用尽全身力气,由下至上,猛地一撩。
“噗嗤——咔嚓!”
冰冷的刀锋,精准无比地切开了杨朝鲁因扭头发力而完全暴露的侧颈。
大动脉连同部分颈骨应声而断,滚烫的鲜血如同喷泉,狂飙两尺,离得最近的一名元兵被浇了满头满脸,吓得惊恐尖叫。
赵均用趁机一刀结果了那吓傻的元兵。
“杀啊!”
更多的红巾军涌入,剩余的元兵肝胆俱裂,顷刻间被砍翻在地。
城门楼内,已成修罗场。
五具尸体以各种扭曲姿态倒伏,断臂、残肢、冒着热气的内脏散落了一地。
尚未死透者还在血泊中抽搐呻吟,浓稠的血液却在地面肆意流淌、汇聚,竟已凝结成一层滑腻暗红的“血膜”,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甜铁锈味。
李五斩杀杨朝鲁后,立刻护到石山身前,手持染血的卷刃刀警惕地指向赵均用等人,粗重的喘息暴露了他剧烈的心跳。
赵均用左臂挂了彩,伤口不深,但一番恶斗加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仍让他气息微乱。他拄着刀,鹰隼般的目光死死锁住正在奋力拔起一根巨大控门栓柱的石山。
这个元兵,很太不对劲!
示警、反水、杀人、拔栓…冷静得可怕!
“你们,是甚人?”
赵均用声音沙哑,带着审视。
石山“哐当”一声将沉重的栓柱扔开,抹了把溅到脸上的血点,指向城外:
“将军,现在不是打招呼的时候,鞑子军营就在附近,大队官军转瞬即至,赶紧开城门,迎大军进城,才是活路。”
赵均用瞳孔一缩,这人真的是底层小兵?竟能在这么混乱的情况下,还精准判断局势!他也瞬间有了决断,喝道:
“闻四九留下,田七,带你的人,速开城门!”
田七警惕地扫了眼石山李五,又看向赵均用伤口,犹豫道:
“哥哥,这里…”
赵均用见他犹豫,厉声喝道:
“快去!误了大事,爷爷剥你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