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能不能进展到那一步,双方就会再次大打出手,便是元廷雷厉风行,很快就完成了招安的其他前置条件,真派人来清点兵额,石山也不怕。
红旗营的编制和兵员扩充方式,完全不同于元廷和其他各路义军,只要军官培养跟得上,爆兵速度远超想象,战斗力还不会因此而急剧下降。
“没问题!”
石山异常爽快地答应了赵琏的条件,旋即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提醒道:
“不过,俺也有言在先,为了能和偰平章‘好好’谈谈,本帅今日已经往六合县增兵了。赵参政若真想促成招安这件大功劳,还请尽快返回扬州,早做决断为好。”
赵琏没料到石山如此顽固,仍想尝试劝说对方暂停军事行动:
“石元帅,兵凶战危,还请三思而后行……”
但石山已无意再谈,霍然起身,准备离去,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谈归谈,打归打!两码事!朝廷若觉得俺的条件不行,无意招安,也大可以调兵遣将,来攻打俺红旗营的地盘嘛!俺随时奉陪!”
赵琏算是彻底看明白了,石山这厮就是吃定了朝廷短时间内无力再组织起一支大军来围剿他,才如此有恃无恐,打定了以战促和、以打逼谈的算盘。
而可悲的是,面对扬州可能遭受的威胁,眼下还真不能跟他硬碰硬,偰哲笃手里那点兵马,守城尚且吃力,更别说主动出击了。
他不敢再有任何耽搁,待石山离去后,便匆匆返回房间收拾行装。
当日,就在一队红旗营兵马的“护送”下,离开了合肥城。
石山并没有安排元廷使团经滁州,过六合、真州,抵达扬州,虽然这条路线最近,但这一路的军事部署太多,其虚实自不能轻易展示给元廷使者看。
赵琏一行人离开合肥后,向南经巢县抵达峪溪口,在此改乘大船,顺流直下。宽阔的江面上,寒风凛冽,赵琏站在船头,望着两岸景致,心中却是波涛汹涌,充满了对未来的忧虑。
船只向东航行一段后,在北岸的瓜州渡靠岸,他们由此北上,便可经由大运河直抵扬州路治所江都城。
终于抵达目的地,尚未进入城中,赵琏就敏锐地感觉到气氛不对劲。城门口盘查森严,往来百姓面带惶惶之色,还有一支约有千人的兵马开出城外。
但行军方向却不是西面的真州,以抵御可能东进的红旗营,而是朝着东面的泰州方向急行!
赵琏心中大惊,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心头。他急忙让随从拦住带队的千户,询问道:
“城内出了何事?为何兵马往东开拔?”
那千户认得赵琏,赶忙下马行礼,回道:
“启禀参政老爷,白驹场盐丁张士诚聚众造反了!接连攻破丁溪场、东台场、梁垛场等处盐场和要地,眼看就要围攻泰州城了。平章大老爷急令我等火速前往增援!”
“什……什么?!”
赵琏如遭雷击,失声惊呼,整个人僵在原地,只觉得眼前发黑。
一个石山尚未应付过去,淮东盐税重地竟又烽烟骤起!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大元朝的江山,何时变得如此风雨飘摇了?
……
ps:这两天亲戚家接连有事,今晚又有应酬,估计没时间码第二章了,请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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