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是我的。
只有我的味道。
那些纠缠的、阴暗的、扭曲的黑色洪流从握着陈乱手腕的掌心里蜿蜒出来。
alpha的手指蹭过柔软的唇瓣,流连在眉眼之间,重新将呼吸覆上。
从轻轻的依偎相贴,到柔和的轻吻。
微凉的指尖从宽松的居家服下摆探入,贴上那片柔软的皮肤。
呼吸开始滚烫,专注而小心翼翼的吻也开始变得缠绵而留恋,逐渐深入蔓延。
肋骨几乎变成了一座囚笼,心脏如同一只困兽,一下又一下地在荆棘丛生的胸腔里碰撞。
于是那些挣扎的、贪婪的、汹涌的情绪烧灼成了一团熊熊的火,将那双暗金色的瞳底都烧出了细微的破碎的猩红。
过往一幕幕在脑海里浮现。
是的,他怕自己爱而不得,所以利用他的包容,利用他的心软,利用他对家的归属感,一步步将他蚕食殆尽。
他如此扭曲而卑劣。
那是他滋生在肋骨之下的黑色的茧,孕育出了他也控制不了的怪物。
而陈乱是一束照破自从母亲离去后就变成灰色的世界的一线天光,那些温和和宠溺的笑容,那些一次次将他拥在怀里的温度,那些他贪恋的、他仰慕的,他渴求的包容的爱,让他一边沉溺其中,又忍不住恐惧陈乱会有离开的那一天。
他会有自己的家庭,会有自己的爱人,会分走那些爱。
会——
分走对他的那些爱。
那种恐惧逐渐扭曲成带刺的藤,从他的胸腔里层层蔓延。
所以他想留住他,想困住他,想……
真真正正、彻彻底底拥有他。
不大的房间里,翻涌沸腾着的信息素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
不断索取的呼吸终于退开。
泛出些许猩红的金色眼瞳垂落下来,目光贪恋地将眼前注视过千遍万遍的眉眼细细描摹,仿佛当着双眼睛睁开,他还能看到记忆里那些温柔中带着宠溺的神态。
可那些宠溺灌进胸腔里,又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细小的酸涩和锐痛。
陈乱爱他吗?
那是爱吗?
即使他们已经做到那种地步,可那是爱吗?
那是他步步为营的引诱,是他故意而为之的隐秘逼迫和试探。
那是他想要的爱吗?
陈乱给不了他答案。
现在没有人能给他答案。
带刺的酸涩从胸口里反上来,涌上眼底,带着眼眶也泛出些许涩意来。
江浔将额头抵上陈乱,呼吸相闻,鼻尖相贴。
陈乱……
陈乱。
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希望你爱我,
我贪心地希望你真的爱我,
而不是拿我当弟弟,只拿我当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