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上落下陈乱温柔而疲惫的声音:
“算了吧,江浔。”
“停下吧。”
空间凝固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安静。
陈乱抬起江浔的下巴,低垂着眼睛看着这张慌意未散的脸,手指在后者微微颤抖的唇角摩挲了一下。
然后把人推开。
“出去吧。”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好吗?”
“……对不起。”
卧室门被轻轻关上了。
厚实的窗帘拉着,最后一线光随着房门的关闭逐渐变得狭窄,直到完全消失。
陈乱躺在黑暗里,抱着被子慢慢蜷缩起身体,仿佛缩进了无形的壳。
空气里终于响起一声压抑的呜咽。
双生子的休假还没结束。
陈乱到医院取了针对感染的药每天服用,继续上班。
只是他整个人都冷淡了下来。
江翎和江浔不敢问,甚至不敢靠近。
陈乱这几天似乎很忙,带回来很多文件,也不许他们碰,回家就钻进小卧室关上门不出来,而后一大早就离开。
他们总以为,
给陈乱一点时间,
再给陈乱一点时间,
总能好起来的,总会好起来的。
毕竟他们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
陈乱曾经给了他们那么多的包容,江翎当初强吻也只不过冷了他一段时间,所以他们总能回到从前。
只需要多给他一点时间,平时乖一点,总能回去的。
陈乱生日的前一天,启微市再一次落了雪。
江浔和江翎去仓库取了那台刻着“jmm”三个字母的枪,它对陈乱意义非凡。
冷冽的风卷着硕大的雪花直朝人衣领里灌,江浔背着沉重的枪盒,江翎提着蛋糕和一些采购回来的杂七杂八的屋子装饰品,顶着风雪回家。
他们准备给陈乱庆生。
这次的礼物,他一定会喜欢。
从楼下看,家里客厅的灯亮着。
陈乱应该在家。
算算时间,这个点他应该也差不多到家了。
两个人加快了步伐,靴子将地面上厚厚的一层雪踩得泥泞而凌乱。
江翎打开了门,属于家的温暖的灯光和暖意朝他拥抱过来。
他兴冲冲地举着蛋糕进来:
“陈乱!”
“猜猜看我们给你带回来了什么?”
雀跃的声音在温暖的屋子里回响。
却没有收到任何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