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移开了眼神,余光却又扫到了陈乱束在大腿上部的绑腿枪套,轻薄的夏季制服被黑色皮带勒着,边缘溢出来一点腿部肌肉的轮廓,于是更加感觉口干舌燥起来。
他俯身从陈乱怀里捞过那件白色的制服外套拢在怀里,偏头掩过自己耳后也泛上来的热意后又转过来,捉住陈乱的眼睛:“所以?他真是你的得意门生?”
说完后又似乎不经意地添了一句:“那你们平时训练项目都有些什么啊?”
陈乱换好拖鞋,单手扯开领带,修长的手指缠在黑色的领带里,骨节处都透着些健康的血色。
他把解下来的领带丢到衣篓里,又去解衬衫的扣子,一条银色的链子从领口里坠出来,蓝色的宝石在锁骨附近晃啊晃:“那可太多了,一时半会儿说不完。你感兴趣的话回头我课表发你一份。”
江翎的眼神落在那条项链上,又移开。
嘴角悄悄向上弯了一下。
旋即看到陈乱还有继续脱下去的意思,又立刻捏住了陈乱解扣子的手腕,咬牙:“……你就打算在门口把自己给扒干净吗?”
边儿上还戳着俩大活人呢!
陈乱抽了一下手,没扯动,抬眼疑惑地看着江翎:“我又不是变态,只是这衬衫料子太闷了,我多解两颗扣子而已。”
江翎:“……”
江翎松开手:“噢。”
“那我先去洗澡换衣服。”陈乱抬手在衣服上闻了闻:“啧,我感觉自己现在像一朵行走的火锅虾滑。”
说完他又往江翎那边嗅了嗅:“哈,愤怒的鞭炮笋。”
最后乐呵呵儿地凑到回来就一直沉默着的江浔身边,抽抽鼻子:“咦,不高兴的娃娃菜。”
“加点热水咱们仨还能再炖一锅。”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边解衣服边朝浴室里走,末了还摆了摆手:“你们上次来的时候带的换洗衣服我放到客房衣柜里了,你们自己去拿。”
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洗漱间的门。
外面的两个alpha眼神碰了一下,又互相别开。
江浔自顾自地转身去客房拿衣服,在车上的时候还在躁动着的信息素此时平静得如同一口深井,井口却沁出一丝潮湿的凉意来。
夏夜慢慢闷热起来,带上了一些水汽,黑沉沉的天空有云层聚拢过来,压在窗外。
远处钢铁森林上的霓虹灯慢慢变得不清晰,灯光在大气里散射出一种沉闷的紫。
陈乱擦着湿漉漉的头发穿着T恤和短裤、趿拉着拖鞋,带着一身干净的水汽从浴室里出来,刚好赶上第一声闷雷在云层里轰响。
陈乱从茶几上摸了个苹果,一边啃一边走到客厅阳台,打开窗户伸出一只手探出去。
空气如同浸透了水的棉絮裹上陈乱的手指手臂。
“嗯?要下雨了。”
话音刚落,又是几声雷响,紧接着豆大的雨点哗啦一声便从云际倾泻下来。
陈乱伸出去的胳膊被淋个正着,于是带着一胳膊水晃回来,甩水的猫似的往沙发上的双子脸上抖,还一边弯着眼睛笑:“热不热,给你们来点新鲜的雨水降降温。”
“……幼稚鬼。”
江翎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水,站起来:“我去洗澡了。”
而江浔早就习惯了陈乱时不时的小恶作剧,只是平静地抬手捉住陈乱在眼前乱晃的一截腕子,从陈乱手里抽过毛巾把后者湿淋淋的胳膊擦干:
“之前我们想去看但没时间错过了的那部电影上线平台了,等会儿要不要一起看?”
“嗯?这么快?”
陈乱接过江浔递来的手机,果然已经上了,6元点播:“那看看?”
说着他把手机还回去,手指无意识地蹭在了边缘,不小心滑回了手机主屏幕页面。
屏幕里是陈乱穿着那件红色的棉服对着镜头笑,15岁的江浔在一旁比着剪刀手。
边上的江翎被截掉了。
陈乱的眼神柔和下来:“感觉时间好快,我总觉得你们还一直像照片里这么大一样。”
“那会儿让江翎坐个旋转木马跟要他的命一样。”
“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会怕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