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埋在陈乱的肩窝里,江翎深吸一口气,贪婪地呼吸着陈乱身上的味道,大型犬一般箍着陈乱的腰:
“陈乱,你摔得我很疼,你得赔我。”
“你大半夜的蹲在我门口搞突袭,我没报警抓你就不错了,还想要赔偿?起开,热死了。”
陈乱把江翎凑过来的脑袋推开,又伸手去掰江翎圈着自己的胳膊,却猝不及防被江翎反扣住了手腕。
“啧,别动。”
“刚刚江浔抱你你也没嫌热,到我就热了?”
江翎握紧了陈乱的腕子,将人更用力地锁在怀里:“我易感期到了。给我抱会儿。”
滚烫的额头侧脸贴着陈乱微微凉的颈侧,呼吸间不再是微弱到几乎难以感知的味道残留,而是真切的、充盈的属于陈乱的气息,这让江翎感到来时一路上都在紧绷着跳痛的后颈放松了些许。
即使没有信息素的安抚,依然会感到一阵接一阵从血管里流窜到全身的燥,但那种自胸口蔓延出去的空虚感此刻却仿佛像是被填实了一些。
远远不够,但聊胜于无。
江翎开始想念那种,
陈乱身上独有的,像是森林深处的草木清香的味道。
那种气味几乎就像是他和江浔独有的稳定剂,无论易感期的反应多么难熬,都会被瞬间安抚。
仿佛灵魂沉入了一朵柔软而清爽的云,一处静谧的安魂所。
江翎感觉自己几乎对陈乱身上那种忽隐忽现的味道产生了某种依赖,甚至可以称之为上瘾。
这种从骨头缝儿里透出来的瘾会在每次易感期来临的时候愈演愈烈,直到那几天的潮热彻底过去。
就比如现在。
当他把陈乱拢在怀里,呼吸靠在陈乱后颈骨的位置的时候,几乎难以控制的潮热和空虚就会吞没他。
他想用力地咬下去,
想在那片干净的皮肤上留下自己的痕迹,注入自己的味道,仿佛这样就可以将自己连同信息素一起融进陈乱的骨血里。
“提前了?”
果然,陈乱没有再挣扎着想要离开,而是抬手,用对于江翎来说算得上是凉爽的手背碰了碰他滚烫的额头。
换来的却是江翎捉住他的手指,垂着眼睛在他手腕处的轻轻地啃咬。
越来越重。
以至于他能感受到对方柔软的唇在皮肤上游走,灼而沉的呼吸在皮肤上羽毛一般拂过,以及尖锐的犬齿与皮肤厮磨着的微微刺痛。
陈乱的心头一跳。
他将手指抽回来,捏着江翎的后脖颈子强硬地将身上的大型犬类用力撕开,眯起眼睛:“江翎。”
“你还清醒吗?”
“我当然——”
“他状态不太好。”
江翎说了一半的话被江浔清淡的嗓音打断。
“情绪的波动会引起易感期更强烈的不良反应。”
江浔握着江翎的肩膀把人扯开一点,悄悄给了江翎一个警告的眼神,才又转过目光看向陈乱:“出来之前他差点跟人打起来,情绪不太稳定。”
“打起来?跟谁。”陈乱的注意迅速被拉走,有些疑惑道。
大半夜的,总不能是跟江永庭吧?
意识到了自己刚才似乎有些过火了的江翎深吸一口气,按捺住了翻涌着热潮的后颈骨,把自己扔到了沙发里闭着眼睛装死:“大半夜的还能跟谁,跟老头子呗。难不成跟江浔吗?”
也不对,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其实天天跟江浔在打。
——用信息素打。
陈乱:……
很难想象那个几乎是把西装焊死在身上的中年男人跟自己十八岁的小儿子撕吧到一起的场景会有多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