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放轻呼吸,压住叫嚣着躁动的信息素:“对不起,哥哥。”
另一边的江翎挣了两下没挣动,渐渐回笼的神智也让他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
他咬了咬后槽牙,半晌,才闭眼道:“。对不起。”
但他不后悔。
头顶传来一声凉凉的轻笑:“真稀奇,你还会道歉?刚刚咬人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乖巧过。”
江翎的耳根慢慢涨红起来,正要回嘴,却感觉到陈乱放开了压制着他的手。
两个人捂着后颈,抹着脸上残留的水痕回过身,就看到陈乱站在床边,抱着手臂挑眉:“你们两个给我老实交代——”
江浔和江翎心头一凉,喉咙不受控制地滚了滚,眼神也开始闪烁。
完了。
就见陈乱倾身凑过来,伸出手指戳着他们的额头:“是不是在学校早恋了?”
江浔:“。”
江翎:“?……”
哈。
这家伙果然是个迟钝的笨蛋。
危机暂时解除。
江翎明智地选择顺坡下驴。
他撩了一把湿透了的额发,抬眼不驯地看向陈乱,扯起嘴角:“干嘛,你想跟老头子告状吗?”
下一秒,脑袋就被陈乱狠狠敲了一下。
“江翎,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你当我是告状精吗?”
陈乱对所谓的早恋这种事根本没什么看法。
十几岁情窦初开的年纪,有个心上人白月光实属正常。
在不要做出很出格的事情前提下,青春年少时的心跳悸动其实还挺美好的。
——当然,还有个更大的前提。
不要认错人。
虽然被两个小混蛋在意识不清醒的时候抱着啃了两口这件事让陈乱有些许不爽,但鉴于他俩估计被紊乱掉的信息素搞的估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算了。
啃就啃了吧。
这是在家里,万一要是在学校的时候突然分化干出来咬了女同学这种事情,那才真的是天塌了。
光是想象一下自己要代替江司长到学校去给人家女同学和家长赔礼道歉,陈乱就会感到一阵牙酸。
“陈乱,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声音突然把陈乱从不着调的思绪里拉回来,抬眼就看到江翎正蹙眉看着他:“你的表情好奇怪。”
“我在想什么?”陈乱去洗漱间架子上抽了两块干毛巾,糊到两个弟弟湿漉漉乱翘的头发上,半眯着眼勾起嘴角道:“我在想幸好今天是在家里。你俩万一在学校发疯给女同学咬了,我可不想去学校丢脸。”
“你放一万个心,咬你我也不会去咬女同学的。”江翎掀起毛巾擦着头发,嗤笑道。
“咬我也不行。我是你哥,又不是磨牙棒。你要是牙痒痒了自己去宠物商店买磨牙棒去,什么口味儿的都有。”陈乱屈指又在江翎脑袋上用力敲了一下,又看向江浔:“还有你。”
江翎立刻跳脚:“你说谁是狗?!”
“谁咬人谁是。”
而江浔的目光落在陈乱肩头自己留下的齿痕上。
黑色的藤蔓在他心底滋生,叫嚣着索要更多,抬眼的时候却是一片澄澈的愧疚:“对不起哥哥,咬疼了吗?要不涂点药吧。”
“不了。我在考虑哪里可以打狂人疫苗。”
陈乱摸着后脖颈晃到房间门口,作出来个“请”的姿势,假笑:“现在麻烦两位狂人回自己房间去好吗?受害者真的要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