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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要活，也渴望死的体面，不是横尸荒野她就已经满足了。

许镜眉头紧锁，她双手紧握，明显对许澄锦这些话不太满意，家里很忌讳“死”这个字的。

“我知道你们在担忧什么，怕我和司禹在一起？”许澄锦觉得好笑，她偏过头促笑了一声，“那我不和司禹在一起，我和今惜？我和邬薄冉？你们也会同意吗？”

“许澄锦！”

许镜终于忍不住厉声打断，但吼完许镜又立刻平复了心情，她深吸口气：“小锦，家里不需要你联姻，没到那个地步，我可以养你一辈子！”

“我说，我和今惜或者和邬薄冉在一起，又或者和其他人结婚，你们也会同意吗？”

许澄锦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她直勾勾盯着许镜，但她的姐姐似乎很生气，整个人身体都在微微发颤，又好像对她的话不太理解，可能在生气，又好像是在伤心。

许镜咬紧牙关，她闭了下眼，将心中的情绪往下压：“小锦，我当然会同意了，只要你幸福就好。”

“谢谢姐姐。”

许澄锦重新坐了回去，她也不说话，许镜也不说话，她们好像又回到了当初冷战的样子，她们就像是最熟悉也是最陌生的亲人。

许镜一直在看她，许澄锦能感觉到的。

“小锦，如果有一天我不是你的亲姐姐，你还会陪在我身边吗？”

许镜声音有些哑，她这话问的很小心，但同时也让许澄锦心尖一颤，她抬起头看过去，这句话的主人公变了，变成了许镜，但现实中其实是许澄锦要询问这句话。

她想笑却又笑不出来，每个字都仿佛落不到该有的位置上：“会的，我会陪着你的。”

也希望到那天真相浮出水面，你也会陪着我。

起码……不会厌恶她。

许澄锦低下头心中到底还是惴惴不安，可许镜也感觉到满足了，有许澄锦这一句话就够了。

“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和我说，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还有这段时间我会经常来看你，不要躲着我。”

许镜交代了很多事情，见许澄锦一一应下后才转身离开，就像是彻底放心下来了什么事情一样。

许澄锦见她已经捕捉不到许镜背影后才移回目光，她打开手机没看见司禹的消息，干脆直接拨了视频过去，铃声响了好一会儿司禹才接通。

“小锦，到宿舍了吗？”

司禹声音听起来特别重，也很闷，许澄锦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她没着急回答司禹的问题，而是看着对方身后的背景抿着唇，她的视线很敏锐，同时带来的压力也很大。

“你在看什么？”

司禹笑了下，她舔了下发涩发干的唇：“那个——”

“你在哪家医院？”

许澄锦直接打断了司禹的话，她并没有冷着脸，反而更多的是担心：“你生什么病了？”

就算司禹换了千万个背景，她还是能一眼就发现对方在医院，她对这里太熟悉了。

“感冒，一直低烧不能好，就来医院吊水。”司禹见瞒不住了便干脆大大方方给许澄锦看自己的手，“打了几天了，这两天好多了，医生说明天差不多就不用来了。”

许澄锦看着司禹，她的目光一寸寸将对方的面容描摹着：“你瘦了。”

“我瘦了很正常，反倒是你瘦了很多。”司禹看着许澄锦的样子就忍不住叹气，“之前看你好不容易稍微养了一点肉，现在又瘦了下去。”

许澄锦“嗯”了声，她声音很软：“会养好的。”

“等我病好了，我就去找你。”司禹可能是坐着不舒服，她动了动身体，哪怕是总裁，现在也要老老实实坐在输液大厅，“我突然庆幸今天没有和你碰面，我感冒还没好，要是传染给你可怎么办？”

许澄锦轻笑了下：“最近你都不太回复我的信息了，还在顾虑什么吗？”

“嗯……”司禹沉思了几秒，她叹息一声，“我觉得我最近不太适合和你见面。”

“前几天我父母死了，你应该知道吧。”司禹说起这件事情就好像谈论无关紧要的人一样，“我母亲觉得这样生活太痛苦了，最开始把我叫回去说要让我结婚，找个人结婚算了，我不愿意她就开始发疯，我父亲精神状态不太好，两个人一起发疯。”

司禹说到这里还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觉得很烦，我每天事情那么多，还要听她们抱怨，刚打算离开我母亲就直接用刀割了自己的脖子，鲜血直接溅到我身上，脖子上……”

她苦笑一下：“我转过身的时候地下全是血，好像在这一刻她脑子才有点清晰，她说她对不起我，希望我不要怪她，其实我没有恨过她。”

“她很快就死了，我那个时候连抱都没办法抱她起来，她身体很快就没有了温度。”说到这里司禹顿了一下，“然后我父亲也疯了，他跑下来看了眼我的母亲，说‘终于解脱了’。”

司禹嘲讽地勾了下唇角：“他也跳楼死了，说白了他最应该下地狱了，可惜我不会玄学，不然我要把他的灵魂钉在在那里，永生永世不能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