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医用塑料袋。
他缓缓地将袋子递了过来。
“……你的东西。”他的声音嘶哑,充满了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复杂情绪。
乔安然,缓缓地低下头。
她透过那半透明的塑料袋。
她看到了那部早已黑了屏的、冰冷的、代表着她“项圈”的……手机。
“轰——!!!!!”
乔安然的脑海里,再次被强烈的羞耻感占据。
“……滚!”
她从喉咙的深处,挤出了一个充满了“痛苦”与“绝望”的破碎嘶吼!
“……滚出去!”
陆鸣愣住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在剧烈地颤抖,眼神里充满了他从未见过的“恐惧”与“恨意”的女人。
最终还是缓缓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将那个医用塑料袋,轻轻地放在了床头的柜子上。
“……乔安然,”他的声音无比沙哑,“……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是,如果你需要帮助……”
“……随时可以来找我。”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然后转过身,像一个被打败了的斗士,落寞地离开了。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上。
巨大惨白的房间里,又只剩下乔安然一个人了。
她像一具尸体,瘫在病床上。
眼泪像两条早已干涸了的河,再一次从她那空洞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她,完了。
她,这辈子,都完了。
她,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是什么。
夜,七点整。
云顶天宫,那间曾经象征着乔安然“绝对王权”的顶层复式里,死一般的寂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昂贵的祖马龙香薰的青柠罗勒与柑橘香气、和她自己那刚刚才从医院里带回来的、充满了“屈辱”与“绝望”的消毒水味道。
“叮咚。”
门铃,响了。
是那个魔鬼来了。
乔安然,像一具被设定好了程序的木偶,打开了门。
顾远洲,像一个真正的“君王”,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那种属于胜利者的“掌控欲”和“玩味”的笑容。
他甚至没有立刻对她做什么。
他只是像一个真正的主人,在巡视自己那刚刚才征服下来的、最华丽的、也最昂贵的领地一样,缓缓地走到了那巨大的落地窗前,为自己倒了一杯路易十三。
然后他才缓缓地转过身,用一种充满了“审视”和“分析”意味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早已被恐惧彻底掏空了灵魂的……“战利品”。
“……听说,”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淬毒刀,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快意,“……我的女王大人,今天在自己的‘战场’上‘阵亡’了?”
“……还被你最大的‘敌人’,像抱一条死狗一样,抱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