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真的到了此刻,他想说出的实话却卡在喉口和指尖。
他害怕了。
怕说出易感期之后迟谕嫌恶的眼睛,怕omega害怕的神态,怕功亏一篑。
手背抬起来盖在眉眼上,指尖在微微地颤,害怕的情绪占了上风。
身体在发烫,他却只觉指腹冰凉。
他不敢告诉迟谕。
*
迟谕画起画来不吃饭不睡觉太正常,等他再从画纸上抬眼的时候,按亮手机才发现已经是下午两三点了。
外面收拾东西的声响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了,微弱的饥饿感这时候才涌上来。
他推门出去,只见到沈沉木一个人,还在细细摆着他的杯子和容器。
手机上有Alpha发来的消息,他解开锁屏看,同时沈沉木见他出来了对他说:“哥,楼哥派人送了午餐和甜点,我看你在画画就没喊你,都放在冰箱里,我现在去拿?”
迟谕正皱着眉看手机,随口答了:“嗯,拿两块甜点就行,我不是很饿。”
屏幕上Alpha的消息发出时间是三个小时前:【迟谕,我身体不太舒服,午餐和晚餐我都安排了人送来,是我认为会合你口味的餐厅,如果不喜欢就告诉我,我重新订,好吗?】
沈沉木把甜点端出来,是卖相很好看的小蛋糕和马卡龙。
迟谕扫了一眼便又把视线收回来,简洁地回了楼灼几个字:【感冒了?】
等他把东西吃完,Alpha依然没有回复他,迟谕喝着水去口中奶油的腻,又发了一条:【发烧了吗?】
发完便又拿着手机回了工作间,继续给作品收尾。
手机开了震动,一有回复他就会知道。
但直到日落,楼灼安排的晚餐都送到了,迟谕还没有收到回复。
心底的疑虑太大,是身体多不舒服才能半天不回他的消息?不能回,还是不敢回?
晚餐又是囫囵吞枣几口,这是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吃着味同嚼蜡的饭菜,听着沈沉木每日的絮絮叨叨,迟谕仍然心不在焉。
虽然omega不想承认,但餐桌上坐着三个人和两个人很不一样,楼灼做的菜和餐厅里的菜也很不一样。
他开始不习惯起来。
迟谕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不知道是发呆还是思索,也可能是踌躇。
他还是拿着今天赶工出来的画上了楼,站在三楼的楼梯拐角,第一次走向了不一样的方向。
他站在楼灼的门前敲响了门,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楼灼,你生病了?”
门内传来什么东西掉下后和地板碰撞的响,Alpha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迟谕没有得到回复,像是门内的人在逃避回答。
像是直觉一般的,明明毫无根据,也没有闻到任何信息素的味道,但当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问出了口:“还是……易感期?”
门内依然安安静静,几秒后,像是有人如释重负般得叹了口气,回答他:“……是。”
作者有话说:
脸最好用的一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