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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第1页）

“fxxk！”

奥斯汀被这轻飘飘的反问彻底激怒，粗鲁地啐了一口，英俊的面容涨红到扭曲，“那不一样！我起码没有喜欢一个华人女子！”

“以前我以为你就是青春期荷尔蒙作祟，一时糊涂玩点小暧昧，过了新鲜劲儿自然就断了！我甚至懒得管你那些偷偷摸摸的心思！可你呢？你干了什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了卡娅拉，你像头疯牛一样把布莱克往死里打！然后你还当众抱了她，唯恐不被发现的紧紧抱着！你疯了吗？温斯顿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简直不可理喻！”

奥斯汀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看着埃默里一言不发无所谓的样子就来气，“好在过了今天，这群人就要散了，滚回各自的地方去，你也给我滚回哥谭，这辈子都别再踏足金门城！”

他一把抓住埃默里的胳膊，“现在，立刻，马上！跟我去给布莱克道歉！趁他还没被他家的人接走，趁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姿态放低点求他原谅！”

埃默里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眼神冰冷地瞥向他的兄长，毫不费力地抽手挣脱了奥斯汀的钳制。

“他打了卡娅拉。”

“当着我的面。”

埃默里翕动唇瓣，没有任何温度。

“我没当场杀了他，就已经是对他最大的恩赐和仁慈，道歉？”

他嘴角勾起，眼神里却充满杀气，“绝无可能。”

“仁慈？！恩赐？！”

奥斯汀彻底抓狂，往日精心维持的绅士风度荡然无存。

他烦躁地狠狠薅了一把自己的金发，发丝凌乱地翘起，像个绝望的疯子。

“埃默里，你这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白痴！恋爱脑！”

他愤怒挥舞着手臂，像是在跳大神，“你听着！你可以喜欢我们家那个岁数大到能当你奶奶的保姆苏珊大婶！你也可以爱上隔壁那个整天想着纵火把房子点着的神经兮兮的缇娜小姐！你甚至可以告诉我你喜欢上了一个男人！或者一头猪，一条狗！这些都比你现在干的蠢事强一万倍！起码没有人会因为这种事，像看一坨恶心的垃圾一样鄙视你，鄙视我们整个温斯顿家族！”

埃默里静静地听着兄长的咆哮，眼底深处渐渐漾出一点悲哀。

他再次嗤笑一声，这次却是满满的自嘲气息。

“我没觉得，”他缓缓开口，睫毛轻颤，“喜欢上卡娅拉，是一件比你口中那些匪夷所思更丢人、更不堪的事。”

他直视着奥斯汀满是指责之色的眼睛，“以前，我像个懦夫一样，害怕别人发现我爱她，害怕那些像你和布莱克一样恶意的目光，害怕那些压在头顶愚蠢的规则和偏见，所以只能把对她的爱藏在阴影里。我不能像你追求奥菲利亚一样，光明正大地约她去逛街，去约会，可今天……”

他的眼神渐渐亮起，眉头微微骄傲地挑起，“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我用我的拳头，用我的力量，实实在在地守护了她！那种感觉……奥斯汀，那种感觉真的太好了！好到让我觉得，就算为了她，放弃我现在拥有的一切，包括金钱、地位、姓氏、甚至所谓的未来，也他妈没什么不可以的！”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奥斯汀猛地后退一步，义正言辞地用力摇头，眼前的人仿佛陌生地不像是他那一向自矜的弟弟。

“埃默里，我亲爱的弟弟，你太天真了！你根本不知道，失去温斯顿这个姓氏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失去金钱和地位，那是失去所有庇护，你会变得一文不值！你会像路边的野狗一样，任何人都可以踩上一脚！”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用残酷的现实唤醒弟弟，“好，就算……就算那个卡娅拉也喜欢你，愿意跟你走，你们离开金门城，永远不踏足哥谭，可你们能躲到哪里去？这片大陆上，只要有人烟的地方，只要有人看到一个尊贵的白人少爷和一个华人女子在一起，你们就会像瘟疫一样被所有人唾弃。没有体面的工作会雇佣你们，没有教堂会为你们祝福，你们的邻居会用石头砸你们的窗户！你们的孩子……”

奥斯汀吞了下口水，“你们的孩子，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戳着脊梁骨骂作杂种！卡娅拉，那个你口口声声说要守护的女人，她会日日夜夜以泪洗面，她会后悔认识你，她会恨你把她拖入这样的地狱！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埃默里温斯顿！这就是你所谓的没什么不可以？！”

房间里的空气沉重得让人窒息。

埃默里沉默了。

继而，他开始将后牙槽咬得咯咯作响。

他的内心在疯狂呐喊，可他面无表情。

过了许久，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倔强，“我们可以……去她的国家。”

“呵……”

奥斯汀发出一声冷笑，笑弟弟不谙世事的嘲讽，笑弟弟异想天开的天真。

“去她的国家？”

他努力让自己平静，像看一个孩童一样看着埃默里。

“在那里，你是谁？埃默里温斯顿？”

“不，在那里，你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外来者。你能做什么？靠你那些击剑技巧去街头卖艺？还是指望卡娅拉家那点船运生意养着你这个洋女婿？”

他步步紧逼，眼神威逼，“无论走到世界的哪个角落，埃默里，你们都是异类，是挑战世俗规则注定不被祝福的异类！那些唾沫会淹死你们，淹没你们那点可怜的爱情！趁一切都还来得及，趁你们还没酿成无法挽回的大错……”

奥斯汀哀求，“收手吧，埃默里。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卡娅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