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蓄的泪水瞬间决堤,汹涌而出。
她哽咽着。
“我要……我要严恕……”
……
严恕的车猛地刹在烟花巷口。
他推开门,一股浓重的异香从屋里涌出来。
春泥只穿一件肚兜,蜷在床角哭。
看见他进来,她扑到他怀里大哭,“严大哥!我不干净了!我爹给我下药,我一醒就在这儿了!”
严恕没动。
“我不活了呜呜呜——”
春泥哭得悲恸。
他把她从身上拉开,扯过被子裹住她,转身面对房门。
“春泥。”
他开口,“我早说过,给你一笔钱,要么远走高飞,离开这里重新开始。要么,我给你物色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安安稳稳嫁了,是你自己一味固执,不肯听。”
空气里只剩下春泥压抑的抽泣声。
“这是你的命。”
严恕话音将落,春泥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裹着被子,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个伟岸的背影,眼泪无声无息地疯狂涌出,划过她苍白的面颊。
半晌,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严……严大哥……你怎么……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狠心的话来呀?”
她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是不是……是不是因为那个岑小姐?你有了更好的选择……是不是就想……就想把我像丢垃圾一样丢掉了,是不是?”
“说错了,”严恕没回头,“我从来没选过你。”
春泥噎住了,只剩下难以置信的喘息。
严恕继续说,“你大概不知道,我当年救你,也是因为筠筠。”
“是她当年大发善心救了我,后来我遇到你,帮你或许也只是冥冥之中,想延续那份……我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因果。”
他深吸一口气,“我对你,从来只有同情,没有爱,一丝一毫都没有。”
春泥冷笑起来,“同情,没有爱?好,好一个同情!”
她的声音尖起来,“那严大哥,你怎么知道那位岑家三小姐对你是爱不是同情?你怎么知道她没拿你当个玩意儿,当个消遣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