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车窗被人从外面不轻不重地敲响了。
两人同时转过头,看向车外。
车窗外,严恕的身影站在那里,脸色有些苍白,目光扫过车内两人略显暧昧的姿势。
陆达衢闭了闭眼,几不可闻地呼出一口气,伸手解开了车锁。
严恕立刻拉开车门。
岑碧筠积蓄了整晚的恐惧委屈,瞬间化作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一头扑进严恕的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衣襟,身体不受控制地颤起来。
严恕被她撞得微微一晃,第一反应便是自己因故失约让她难过了。
心疼和愧疚瞬间淹没了他。
他下意识地收拢手臂,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抚。
他抬眼看向车内的陆达衢,“谢三少。”
陆达衢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带人走。
严恕不再多言,小心翼翼地将岑碧筠打横抱起,转身快步走向自己停在不远处的车。
陆达衢推开车门,站在夜风里,看着严恕的车灯亮起,引擎发动,然后载着他今晚差点就名正言顺的未婚妻迅速地驶离,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他很难精准地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酸涩,空落落的怅然。
这种感觉对他陆三少来说,陌生得很。
真可笑,他想。
不过认识了短短一段时间,见过寥寥几面,他陆达衢,难道就这么栽了?
不过,他随即又嗤笑一声,摇了摇头。
他向来不喜欢强扭的瓜。
没意思。
……
严恕觉得今晚的岑碧筠很不对劲。
她沉默得过分,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闻不到酒气,可她那副模样,又分明像是醉了。
岑碧筠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背上还在流着血的伤口。
她强忍下身体的不适,寻了块手绢给他包扎起来,心疼的要命。
他受伤好像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她改变不了这种状况,所以她心里难受的要命。
严恕见她没有出口质问,这种沉默的包容反而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
两人各怀心事,一路无言地到了大学旁小公寓楼下。
钥匙插|进锁孔,屋里一片漆黑,岑碧筠才想起今天是礼拜六,雅典娜照例回家去了。
严恕站在门口玄关的阴影里,没有进去的打算。
体内那股被强行压下的燥热正蠢蠢欲动,冲击着他紧绷的神经。
他的身体已经忍到了极限,他不想吓坏她。
“很晚了,你早点休……”
严恕话音未落。
岑碧筠没有开灯,借着窗外洒进的月光,她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拉进了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