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朵明明白白地捕捉到了树哥和警服两个词语,但现在她的大脑跟浆糊一样,只知道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先离开这里。
奥菲利亚她们是白人,被抓到顶多是被训斥一顿,很快就能被保释。
可她和严恕的华人身份,只会让事情变得无比复杂和麻烦。
她不再犹豫,任由他拉着自己,飞快地冲出包间。
严恕拉着岑碧筠,灵活地在混乱的人群和堆满杂物的狭窄通道中穿梭,避开警察的视线。
七拐八绕之后,他们来到一个堆满空酒箱的小仓房。
严恕迅速搬开几个沉重的木箱,露出了后面墙壁上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通过的洞口。
那洞口又矮又窄,看起来活像个狗洞。
岑碧筠看着那个洞口,再看看自己身上昂贵的礼服和碍事的蓬蓬裙,一时无语凝噎。
这鬼地方到底有多少条秘密通道?
但身后警察的呵斥声和脚步声已经逼近,没有时间犹豫了。
岑碧筠咬了咬牙,什么大小姐的体面都抛到了脑后。
她猛地弯下腰,双手用力将巨大的蓝色裙摆高高拎起,露出穿着白色长筒袜的双腿。
来时的岑碧筠绝不会想到,自己竟会以这般狼狈的姿态离场。
她毫不犹豫地弯下腰,手脚并用地朝着那个狭窄的洞口钻去。
严恕在她身后,看着她努力向外爬的姣好身影,洞外的夜光从她纤细白嫩的腿|间不时乍|泄而出,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迅速移开目光,警惕地留意着身后的动静。
洞口外,新鲜的冷空气扑面而来。
岑碧筠终于狼狈地爬了出来,高跟鞋在湿滑的地面上差点崴了一下。
她刚站稳,还没来得及整理自己凌乱的头发,严恕也敏捷地从洞口钻了出来。
两人站在肮脏的后巷里,听着墙内隐约传来的喧嚣,劫后余生般地对视了一眼。
他没有问她,她也默契地没有问他。
夜风吹过,岑碧筠打了个寒颤。
一件西服外套适时披在了她的肩头。
……
第二天周一早上,莱威尔高中十二年级的教室里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哈欠声此起彼伏,连最活跃的学生也蔫蔫地趴在课桌上。
岑碧筠走进教室时,看到奥菲利亚正用一本厚厚的书挡住脸,似乎在打盹,一向精致的金色卷发难得的有些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