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恕僵住了。
春泥的话戳进他心里。
他一直怕这个。
岑碧筠对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别的什么?
那个他不敢深思不愿触碰的问题。
他对岑碧筠的感情,何尝不是一直伴随着这种不确定的煎熬。
她对他的靠近,是爱,是同情,还是只是在她可控范围内,一个合适的选择。
他握紧拳头,声音更冷,“这跟你没关系。”
他迈步要走。
“以后别找人叫我。”
“我们之间的缘分,到此为止。”
他脚还没跨出去,春泥在身后冷冷出声。
“你走不了了。”
一阵猛烈的头晕袭来。
严恕晃了一下,扶住门框。
他转过头,看见桌上点着一炷香,冒着细细的烟。
烟花巷这种下三滥地方多得是迷烟。
他太大意了。
严恕腿一软,重重栽倒在地,什么都不知道了。
……
陆达衢没惊动任何人。
这种事不光彩,闹大了对岑家名声不好,对他陆家也没半点好处。
他找来麻袋,把瘫在地上的杜金海塞进去,让下人趁夜提前扔回杜家门口。
账,以后再慢慢算。
眼下最麻烦的是岑碧筠。
她大概是中了药,脸颊烧得通红,呼吸又急又轻,拼命忍着难以启齿的不适,整个人透出惊心动魄的美。
陆达衢用床单把她从头到脚裹紧,抄近路把人抱进自己车里,一路开到离陆宅不远的路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