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开灯,也没脱|衣服,就直接打开了花洒,任由水淋透全身。
她只想冲掉那只油腻的手触摸过的恶心感觉,冲掉这令人作呕的肮脏和无力感。
巨大的孤单感将她吞没。
谁也帮不了她,不来麻烦她害她都是好的!
严恕独自留在客厅的黑暗里。
那句我们不合适反复在脑海中回响。
一种被彻抛弃的恐慌感席卷而来,瞬间冲垮了他苦苦维持的理智。
体内压抑已久的药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袭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洗手间门口的。
门被推开了。
水汽氤氲的狭小空间里,岑碧筠正闭着眼站在花洒下,任由水冲刷着脸颊和早已湿透的旗袍。
突然一个精壮的身躯从背后贴近,将她猛地转过来,抵在了墙上。
花洒的水淋湿了来人的头发和衬衫。
严恕双手捧起她湿漉漉的脸颊,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
他的眼底翻滚着被抛弃的恐惧,眼角因为迷香已然泛红。
水珠顺着他紧绷的下颌线滴落。
“筠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岑碧筠正沉浸在今夜在陆家的惊吓委屈里,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粗鲁动作和质问激得火起。
她猛地低下头,发狠地一口咬在他手背那还在渗血的伤口上。
严恕疼得眉心骤然紧蹙,却哼都没哼一声,任由她咬着。
岑碧筠抬起眼,嘴角沾了他的血,眼神里满是痛快直白的恶意。
“是!不要你了!你有什么了不起,不过就是个帮派马仔而已!怎么配得上我?滚吧!你这低贱的马仔和那个惯会装可怜的春泥才最般配!”
她用尽力气说着自己能想到的最伤人的话,一股脑的向他抛过去。
严恕仿佛完全感觉不到手背的疼痛,只是死死地盯着她满是泪水的愤怒眼睛。
她说了那么多,但他只听到了那句不要他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绝望从四肢百骸汹涌而来,彻底吞噬了最后一丝理智。
“你真的……不要我了?”
他最后问了一遍,声音裹挟濒临破碎的脆弱。
“是!最与你般配的是春泥!”
她自诩心善,但绝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岑碧筠气得浑身发抖,话语完全不过大脑,“告诉你,今晚我为什么会和陆达衢在一起!因为我们的父母有意让我们联姻,我们门当户对,他又帅又有格调!你拿什么跟他比!你——”
未完的话语被粗暴的吻突然堵了回去。
严恕再也无法忍受,低头狠狠地噙住了她那不断吐出伤人之语的唇瓣。
两只手被他用力钳住,反扣在头顶的墙上,完全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