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刚才迷糊间嘟囔过要和严恕碰头的地方。
他派人去找严恕。
手下很快回报说严恕七点多钟就急匆匆走了,没说去哪,也没说什么时候回。
车里,岑碧筠蜷在副驾驶座上,牙齿死死咬着下唇,身体微微发抖,明显是在跟体内的药效较劲,样子可怜得很。
陆达衢要不是还剩点良心,差点就想啧两声。
向来端庄得体的岑三小姐,居然也有这么狼狈的
时候,偏偏还让他瞧见了。
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指尖刚碰到皮肤,岑碧筠就猛地一颤,迅速扭脸躲开。
“我能帮你。”
陆达衢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诱|人犯罪。
呼出的气吹得她耳根发痒,直往心里钻。
岑碧筠闭紧眼,咬伤的舌头让她不想开口,索性装哑巴,用沉默拒绝。
陆达衢倒没计较。
但他心里清楚,今晚要是真把她这样交给严恕,凭这药性,他和岑家的婚事十有八|九得黄。
他有点不甘心。
多有趣的女孩子。
他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
岑碧筠费力地撑开沉重的眼皮,眼眶泛红,眼神已经有些涣散,却还强撑着看向他。
……
一阵凉意袭来,让严恕昏沉发热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些。
他感到一双柔软的手在他身上不安分地游走。
他费力地抬眼看向墙上的挂钟,指针快要指向九点。
筠筠在等他。
这个念头不断在他混沌的意识里挣扎。
他用余光扫到旁边桌角的玻璃烟灰缸。
他咬紧牙关,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伸手抓住烟灰缸,狠狠砸向身上那人的头。
“啊!”
春泥尖叫一声,捂住额头跌到一边,指缝间很快渗出鲜血。
严恕趁机将那沾血的烟灰缸重重摔在地上。
玻璃四分五裂,飞溅的碎片擦过春泥的脸颊,又划出一道血痕。
她吓得缩进墙角,惊恐地望着他。
她从没见过严大哥这样杀气腾腾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