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腿伤已经两个多月,虽然能行走,但长时间的站立或行走后,依旧会有酸胀感。
“都说了让你别逞强去挤电缆车,”岑碧筠看着他揉腿的动作,语气嗔怪,“你要是不来,我就一直等下去。”
傅灿章闻言一笑,儒雅笑容里带着点无奈,并没有反驳。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街道上。
岑碧筠清了清嗓子,挑起话头,“对了,过几天就是感恩节,码头那边有给工人分发食物的活动,你要不要一起去?”
“不了,”傅灿章摇摇头,目光转向车窗外萧瑟的街景,“入了冬,大流感又开始了,药堂里忙得很,我得留在家里帮我爹的忙。”
岑碧筠理解地点点头,“治病救人当然是第一紧要。”
她语气温婉,目光却飞快地瞥了眼后车镜里沉默的严恕。
眼看车子就要拐进唐人街,而她和严恕约定在傅灿章面前上演的戏码还毫无进展。
距上次约定后这一个多月来,傅灿章一直在家休养,她根本没机会实施计划,好不容易等到他返校,今天这短暂的同行眼看就要结束。
视线无意识地扫过严恕握着方向盘的左手,竟被一条有暗红洇湿的白手帕包裹着,之前她注意力都在傅灿章身上,竟一直没发现。
“严大哥,你的手怎么受伤了?流了好多血。”
她立刻半真半假地惊呼出声,身体也微微前倾,语气充满关切和担忧。
严恕被她这声突如其来的严大哥叫得下意识缩了缩手指,滚动下喉结,“不碍事,岑
……碧筠小姐,一点小伤。”
“哪里是小伤?流了这么多的血。”岑碧筠的语气紧张,余光却微不可察瞟向身边的傅灿章。
傅灿章抬眼,看清开车的人。
上次在中药堂,也是他守在门外。
傅灿章从未问过岑碧筠他是谁,但这男人过于出色的外表和气场,让同为男性的他很难忽视。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心中却掠过异样。
前些日子岑伯父到访药堂时,说的那些意有所指重新考量婚约的话,又清晰地回响在耳边。
车子停在了傅氏中药堂门前。
岑碧筠立刻转向傅灿章,“灿章,正好到你家了,我们进去给他包扎一下,这伤口真的有些严重。”
严恕刚想说不必麻烦,就被岑碧筠带着强烈暗示的嗔怪眼神堵了回去。
想到之前的承诺,只能将拒绝的话咽下,沉默地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三人走进药堂,红姨正在柜台后整理药材,看到岑碧筠进来,脸上立刻堆起热情的笑容,“碧筠你来啦,外面冷吧?快坐下歇歇,我让人给你倒碗热姜汤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