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哥!”
大厅里的马仔们连忙躬身问好。
盛丰踱步进来,目光扫过阿城和阿胜,最后落在严恕身上,赞许地点点头,“都是一起刀尖舔血的兄弟,有什么事,坐下来好好说,阿树说得对,血性,是对外的,而人性,是对内的。”
他说完,对严恕扬眉示意,便转身朝楼梯走去。
严恕默默跟上,留下身后一片注视的目光。
……
盛丰的书房在二楼,布置得古色古香。
“坐吧。”
他在宽大的书桌后坐下,示意严恕也坐,然后亲手倒了一杯热茶,推到严恕面前。
“手怎么样?”
盛丰的目光落在严恕血迹未干的手上。
“小伤,不碍事。”
严恕没有坐下。
盛丰也不勉强,端起自己的茶杯,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岑家那边,最近怎么样?”
“协安堂前些日子绑了岑家二少,设局恐吓了一顿,想让万山船业就范运猪花。”
严恕言简意赅地汇报,“岑三小姐出面,算是暂时压下了,近些日子,协安堂再没有其他动静,估计再过些日子,岑万山觉得安全了,就会让我回来。”
盛丰点点头,“嗯,有所耳闻,岑三小姐倒是个有胆识的。”
他放下茶杯,看着严恕,“堂里平时忙得很,事情千头万绪,你早些回来也好,不过……”
他知道只是演戏而已
他话锋一转,“这次让你去岑家,可不单单是为了护着岑万山那几个崽子,咱们青云堂想做点跨海的买卖,终究绕不过岑家去。”
盛丰搓着手里的珠子,“协安堂当家的是个莽夫,只知道来硬的,岑万山这人轴得很,还抱着那套酸腐念头不放,油盐不进的主儿,和他硬碰硬,只会碰得头破血流。”
严恕默默听着,没有插话,眼神若有所思。
盛丰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笑了,调侃道,“傻小子,知道为什么这次哥哥我要把你安排去岑家吗?明明堂里大小事务都离不开你,让你去当个保镖,岂不是大材小用?”
严恕抬眼看向盛丰,摇了摇头。
他确实不明白。
自己是看到岑碧筠的照片存了私心,可盛丰呢,他的私心又是什么。
盛丰哈哈一笑,又骂了一声傻小子,身体微微前倾,“听过那个老故事没有?大风跟太阳打赌,看谁能让行人脱下厚重的大衣。大风使劲吹,行人反而把大衣裹得更紧,可太阳出来了,暖洋洋地照着,行人热了,自己就把大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