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补充道,“我打算听我爹的,好好学医术,将来接手家里的医馆,也挺好。”
“画够了?”
岑碧筠心底的疑虑更深。
她还想再问,却见傅灿章显然不愿再多谈,所有追问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
他不说,她便不再逼问。
只是他总这样把心事藏起,让她一次又一次地意识到,自己始终没有在他心里占据一席之地。
只她并不知道,就在几天前,她的父亲岑万山,曾亲自登门傅家,言语之间,明示暗示若傅灿章执意上大学,追求那虚无缥缈的艺术,那么他与岑碧筠的婚约,或许就需要重新考量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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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酒浇愁
岑万山想要的,是一个能守在金门城安稳可靠并易于掌控的女婿。
傅灿章选择沉默妥协。
他无法想象岑碧筠嫁给别人的样子,所以他放弃了画画。
但他绝不会将这个原因告诉她。
他知道,以她的骄傲和对自己梦想的珍视,她绝不会同意他做出这样的牺牲。
两人又在台阶上坐了一会儿,夜风渐凉。
岑碧筠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傅灿章也拄着拐杖站起来,“嗯,路上小心。”
严恕的车就停在巷口。
车子平稳地驶入夜色。
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似乎在假寐。
这几日她反复权衡,眼下门一人。
他性子软和,反倒省去婚后许多争执。
她不愿重蹈母亲的覆辙,守着万贯家财却形单影只。
她要的是全心全意的爱,是相濡以沫的陪伴。
眼下最叫她辗转反侧的,是摸不透傅灿章那份情意里,真心占得几分。
若掺杂了利害权衡,终究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