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翻身把自己躲进被子里,隔着玻璃,隔着被子。浓郁沉沉的桂花味如亮晶晶的雨又落了满脸,吸饱的水汽全数掩进棉花被里。
嗒,是小梯子挂在桂花树。嗒,是小梯子落到她阳台。
“生生开窗,是我。”
“你也滚!”
啪哒啪哒桂花雨又落个不停,他现在在树上,能给她施一整夜的雨。
喧嚣的雨下得她烦躁,闷闷的吼了声,“神经病,我又没锁窗。”
哥哥爬进来一溜烟钻进她的被子,把她翻过来抱在怀里。
妹妹浑身硬的像僵尸,温热梆硬的躯体。
他想吻她的脸,半响终落在她发顶。
她又生气,陈亦程轻轻拍了一下妹妹的脸。
“喂,哭包,哭一下。”
倔强的声音和士兵一样铿锵有力,“不哭!”
他
,生命,就叫她净生贪嗔痴慢疑。
如此,怎么能不恨哥哥,不嫉妒哥哥。
婆婆嫉妒过妈妈。
在东临的时候,她悄悄的意识到婆婆的手有多长。只要她想管,根本不会由后面的事发生,她就这么冷眼看自己的女儿走进火坑,看火丝是怎样一根一根燎死她。
妈妈嫉妒妈妈,妈妈操控妈妈。
整个世界像个吃人的大手,掌心生出血盆大口,齿间还有一层大手。
她明明有能力救妈妈的,为什么任她一条道走到黑,为什么不伸手。
是妈妈的出现将婆婆踹出东临,所以妈妈应该理所应当的死在东临。
生生用力闭了闭眼,眼泪全眨进哥哥胸口,湿漉漉一片。
陈亦程的身上沾尽桂花味,丝丝暖意也流到她身上。
什么味道都吸收不了,空悠悠荡在皮肤上。
空留味道在身侧,怪绝情的。
生生闻着这味道想吻他,想他会有自己的味道,想吃掉他融进胃里裹。
她抬头看他。
她在哥哥怀里说,在烟雾里看见什么了吗,全身有光,就像月光,桂花一样的光。
陈亦程心中砰砰直跳,生生的床一半软一半硬,被子绵绵厚厚。床上什么都有,双节棍,游戏机,发夹,身体乳,疙疙瘩瘩。
她的领地就像盘丝洞,径直留人纸醉金迷。
听着她的话,睡着她的床,连心也坑坑洼洼。
妹妹的房间和整个家都格格不入,家里老旧的别墅,还挂毛主席头像。客厅墙纸是千禧年流行的浮夸雕花,红木家具十年如一日的沉重。
他们俩的房间门口挂国画节节高的竹子,骏马图连接走廊,五匹飘逸的马天天看他们上学放学。
陈亦程抬眼看,公主风的床帏聚气压得低低,绣金被子蓬蓬浮在身上,奇奇怪怪的人偶娃娃围在四周,昏黄的水晶吊灯将所有东西都镀了层鎏金。
处处充斥着一股诡异的浪漫。
他闭眼,整个房间的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