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晓冉买单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周围缝合着蕾丝的手袋,扫了一眼孟棠站立的地方,脚步轻快地往过来走。她一过来,一眼便看见了这个微型苏绣桌面屏风摆件。自然明白孟棠停顿在这里的缘故。也看到了孟棠身后的另一个更为精致的双面绣屏风,仅尺许高,细节却无比精巧。“糖糖你看到这个没?”孟棠直呼:“啊!这个更美!”一面是日出山水本色。另一面却是春江花夜。月色之下,丝线在缎面上流转,经纬为线。远山含黛,江水微漾,一叶扁舟轻泛其中。和画一般,却有比画更为独特的精致美妙。舟头立着一位披纱女子,衣袂飘动,欲随风而去。正反两面图案不一,针脚却细密到根本看不见痕迹,上面的一缕缕月光、一条条水纹,都由不同深浅的银丝与不同深浅的湖蓝丝线交织。光影流转间,清辉洒落。“这个真好看!”田晓冉说道。“这绣工,谁到底说华国古人不懂光线啊!眼睛需要瞎到哪一种地步才能说出这样的话。这真是太美了!简直是用光在织画!”她转头看向孟棠,眼中闪着光:“你说,咱们华国的贵东西,真是都不用看价格,就能够一眼看出来。即使没有任何宣传,哪怕摆在最角落,它自己就会发光。”孟棠闻言轻轻点头,眼角弯成月牙:“对对对!”她走近屏风,细细打量:“我刷短视频的时候,有看到关于苏绣的科普。按着那段科普的意思,大概是说,苏绣讲究的是‘平、齐、细、密、匀、顺、光、和’八字诀。这水波纹,用的针法,叫‘滚针’!‘滚’,是因为它是一层叠一层,这样咱们的视角里,就能看到水流动之态。至于月亮的光晕,叫什么来着,对!‘散套针’,丝线颜色分布,由浓转淡。这可不是一日之功,少说得绣上几个月,甚至一年。一点断痕和余线都看不到啊!太绝了!”田晓冉听得入神,感叹:“糖糖!你这脑瓜子,记性这么好!但这也是慢工出细活,太费眼了。”“对。”孟棠语气坚定,“正因为慢,才珍贵。你瞧,这屏风底下有个小小铭牌——‘绣者:陈素云,苏州镇湖人,从业四十二年’。她的手也太巧了吧!在巴掌大的地方,居然可以绣出如此精美的作品。”两人静默欣赏。周围,轻柔的古筝背景音在流淌。“那我们接着走?”孟棠轻声问。田晓冉点点头,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容如初春的阳光:“走!我听刚才的导购小姐姐说那边有抽签呢。咱们也试试!”她们并肩前行,脚步轻缓,和周围的众人一样。孟棠边走边闲聊道:“所以,这大概就是文创的意义。这里面的文创,都刷新着我的认知。传统不是古董,它需要被使用,被看见,被爱,这样才能流传下去。”田晓冉点头,再出一句经典:“文创,是在帮老手艺找到新家!”孟棠想着自己回去一定要把这一句摘录在自己的读书笔记当中:“哎呀!我和文化人交朋友,逛店的体验感一下子高级起来了!”“当然!那就叩谢吧!”孟棠有情绪必应,俯首作揖,并说:“叩谢大恩人!”“去去去!真是,好腻歪啊!”田晓冉咧开嘴笑,这一次,浅浅的酒窝都露出来了。她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自家闺闺的这个嘴啊!她感觉,有些时候真受不住。这“糖糖”太甜了。也不知道糖糖的男朋友景舜是怎么受得住的。或许,对方是一个甜味爱好者?!这样才合理,一物降一物。天幕另一边。张大娘子看到出现在天幕上的第二幅桌面屏风,也惊叹其精巧,“这幅真是好啊!”她的丈夫此时正在做饭。东渚的男人们因为女子的手都要做精巧的绣活,所以,自觉承担起家务和田间地头的农活。当然,也有不自觉的人家。:()当诸朝开始围观我的法考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