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第一次主动亲我,”傅承灿砸吧了下嘴,突然说:“我感觉我要晨脖了。”
陈青颂脸阴沉沉的:“滚去上班。”
驱车开往剧组的路上,傅承灿一直在回味早晨那个吻,他心情肉眼可见的好,到剧组做妆造的时候还哼起了歌,旁边黎嘉树听见声音看了他两眼,笑着问:“什么事这么开心。”
两人这段时间一直在一起拍戏,关系已经不像初见时那样疏离,黎嘉树偶尔打趣搭话,傅承灿也会回上一两句。
“你猜。”
“嗯。。。。”黎嘉树认真思考了下:“是因为提了新车吗?”
傅承灿莫名其妙笑了声:“是吧。”
“这样啊。。。”
黎嘉树也不自觉跟着他笑了笑:“那正好有个忙想请你帮一下,我昨天路上出了点小事故,把车送去维修了,今晚拍摄结束后要回老家一趟,就在附近,可以麻烦搭你的车一用吗?”
“附近不都是土路么,”傅承灿笑容未变:“不好意思啊,我车技不太好,刚拿出证,怕磕着碰着你。”
“没关系,我驾龄比较长,我开也可以,”黎嘉树顿了下:“要是有剐蹭话,修理费用我可以全额承担,主要是我奶奶一个人在村里,腿脚不方便,今晚有雨,我得回去看看她。”
傅承灿沉默。
黎嘉树安静地等待了一会儿,见他并没有要帮忙的意思,也不生气,莞尔一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抱歉,是我太着急了,那我今晚再想想办法吧。”
“谢谢你。”他最后说。
晚上拍摄结束后,果然下起一场连绵小雨,天空闷雷涌动,秋末冬初的气温寒风刺骨,刘秉阳招呼着场工来来回回搬运摄影棚和设备,场面混乱嘈杂,雨势渐大。
傅承灿躲在车里避雨,座椅被调整到最平,他翘着二郎腿躺在上面,嘴上叼根烟,面无表情地看着车窗外的诸位被淋成落汤鸡。
车里开了暖风,很舒服,没过多久他便滋生困意,刚闭上眼睛小憩了会儿,车窗忽然被人“咚”“咚”“咚”的猛敲了三下。
他睁开眼看过去,黎嘉树捧着手机,淋的头上脸上全是水,一向温和平静的脸上难得出现急切。
他手忙脚乱地比划着降下车窗的请求手势,傅承灿忍着困意降下来,按重了,雨水噼里啪啦斜打在脸上,他又小气吧啦地拉上去一点。
“不好意思打扰你了,傅哥,我奶奶不接视频,”黎嘉树颤抖着手调高手机亮度,把屏幕递给傅承灿看:“我想回去看看她,我很担心,能不能帮帮忙,拜托。”
他双手合十,咬着牙像小狗乞讨那样冲傅承灿接连叩拜,眼角因为被雨水浸湿有些泛红,鼻尖也是红通通的,比摔落在地上的雨水还要破碎。
傅承灿只看一眼就没什么波澜地移开视线,他困,懒得动,但人都求到这个份上,加上家里还有老人可能出了事,再不近人情也不能冷漠到这种程度。
他语气有点不耐烦,鼻音浓重,按了下车喇叭说:“你上来开。”
“谢谢你,谢谢。”
黎嘉树赶紧打开车门,傅承灿俯身从车里出来的时候,他习惯性地伸手给人护了一下脑袋,然后迅速上车。
等傅承灿绕到副驾驶坐进来,又十分难为情地抱歉道:“对不起,我身上很脏,清洗费用我一会马上转给你,真的抱歉。”
“没事儿。”傅承灿揉了揉疲惫的鼻梁:“开,麻溜。”
黎嘉树哑着嗓子说了声谢谢,拧动钥匙踩下油门,平稳但速度不慢地开了出去。
乡镇土路颠簸不平,这缺那漏,加上雨水坑坑洼洼,车子剧烈晃荡得恨不得让人把晚饭吐出来,豆大的雨滴不断捶打在玻璃上,雨刮器连续运作,却依旧阻挡不住视野的模糊。
好在黎嘉树车技非常好,一路下来没磕没碰,车经过桥洞驶入一座小山村,他捞起方向盘侧方位停车,流畅而一气呵成。
开车门之前先脱了外套递给傅承灿,让他拿去挡雨,然后才急切地下车冲进四合院里。
车里还开着暖气,源源不断的暖风吹出来,很闷,头晕,傅承灿忍着不适也打开车门下来透气,他躲进四合院房檐下边,有点想吐的冲动,又点了根烟缓解。
背后是扇年岁古老的木门,不隔音,黎嘉树进去之后就跟突然被人捂了嘴似的,一点声音没发出来,傅承灿觉得奇怪,推开门走进去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