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铎重复,然后对旁边喝得正嗨的两人说了句“我去上个厕所”,拉开椅子走了出去。
陈青颂忍着不适站起来,步伐稍显踉跄,推门出去之后跟上陈铎,拐进了一个角落。
陈铎站在他面前,和他保持着距离,语气平静:“你刚满十八?”
“是。”
陈铎点点头,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烫金小本子,出示给他看:“这是我的工作证,麻烦过目一下。”
陈青颂扫过去一眼,北京特警总队,陈铎。
怪不得气质那么熟悉。
陈铎观察着他脸上微表情的变化,没有丝毫触动,只是微驼的腰渐渐挺直,原本和自己相对视的困倦眼神也逐渐清晰起来。
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十八岁的少年,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
“我找你的原因,你应该清楚。”陈铎给出心理压力,半真半假地抛出引导。
“并不,”陈青颂就这么坦然地直视着他:“你可以直说,陈警官。”
“好,”陈铎一点头,直截了当地说:“你最近有没有去过东郊开发区?”
“没有。”
“听说过那里的非法拳场吗?”
“没有。”
很简洁的回答,反应和语气也十分淡然,如果不是亲口听同事说过事情的来龙去脉,陈铎都要被他这副事不关己的自然表现搞得怀疑自我判断。
“你不用紧张,我没有要逮捕你的意思,”陈铎也不跟他绕弯子了,眉目舒展下来,看着他说:“我手里没有你非法打拳的证据,也不负责东郊那块的安全管辖,找你,只是提醒,别仗着年轻做一些违法出格的事。”
陈青颂默然。
“你是年纪小,进去蹲几年出来了也就三十出头,但是值不值,你自己掂量。”
“十八出头,最珍贵的几年烂在监狱里。。。。”陈铎顿了下,不再继续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陈青颂心中了然,张了张嘴,想为自己争辩什么,又觉得没必要。
但是陈铎却继续没什么情绪道:“我十七八那会儿也干过你这种事儿,打黑架,玩命挣钱什么的,不懂事的时候觉得自个儿就能干翻全世界。”
“长大之后有了家庭,吃过几次亏,就老实了。”
陈青颂还是一言不发。
“算了,”陈铎叹口气:“反正我就一句话,别让咱俩下次见面在监狱,明白吗?
陈青颂低下头,闷闷嗯了一声。
“明白什么了?”陈铎故意板着脸问。
“。。。。珍惜生命。”陈青颂说。
陈铎这才拍拍他肩:“行了,我就废话这么多,你打拳的事儿我当不知道,明天高兴点,多笑笑,挺年轻一小伙成天苦了吧唧的当什么伴郎?”
“知道了,”陈青颂忍着晕眩点点头,声音很低地说:“新婚快乐。”
“谢谢。”
陈铎难得真心实意地笑了笑,唇边陷下去一颗小小的酒窝:“祝你也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