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青颂脸色剧变,立马后退了半步。
他咬紧后槽牙,看傅承灿的眼神恨不得把他扒掉一层皮:“耍我?”
“没双床房了,不信你下去问前台。”
傅承灿就这么悠然自得地走了进去,娴熟地按下窗帘开关,屋内光线一点点被吞噬,只余床头一盏幽暗暧昧的紫色氛围灯。
他打开笼罩大床的囚笼,一俯身钻进去,然后用手按了按床垫,习惯性地开始检查软度。
“这床还行,”说着,他又顺手拿起床上的一条皮鞭:“抗操。”
陈青颂就定定站在门外,死活不肯再往里踏进一步,他攥紧手里的书包肩带,沉声说:“我另开一间。”
傅承灿哑然笑了声,不说话,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片,夹在两指之间,举高给他看。
——陈青颂的身份证。
陈青颂第一反应就是冲进去抢回来,脚步一抬又猛然止于半空。
。。。。差点又被牵着鼻子走。
傅承灿这下是真乐了,他夹着身份证招招手,唤狗似的,笑着冲他发出“啾啾”的邀请。
陈青颂冷下脸道:“你别太过分。”
“过分?”傅承灿像听到小孩子的幼稚言语,笑得有些无奈:“说得我都舍不得跟你玩点更过分的东西了。”
“。。。。”
电话是这时候响起来的,傅承灿气定神闲地把身份证又塞回了兜里,按下接听,喂了声。
“你弟好点没?”
周诣那头乱糟糟的,周围人不少:“我有个朋友临时来不了了,伴郎还差一个,你弟有对象没,带出来我见见。”
“他?”傅承灿瞥了眼一脸阴沉相的陈青颂:“别了吧,我弟面瘫,容易冷场。”
“又不是让他敬酒发言,堵门的时候凑个数就行了。”
傅承灿还想给陈青颂争取一下避免当众拉屎的可能性,周诣却接着堵上他嘴道:“行了就这么定了,我这刚忙完,一会儿开车去接你,一块吃个饭。”
忙音嘟嘟,对方挂断了电话。
傅承灿看向陈青颂,他不确定自己手机漏没漏音,试探着问:“你愿意。。。”
“不愿意。”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你急锤子,”傅承灿觉得好笑:“你穿过西装没?”
陈青颂沉默了下,小时候在演奏厅表演钢琴的时候穿过儿童西装。
“没。”他说。
“这样,你明天穿上西装往台子上站一会儿,就一会儿,今晚上我打地铺,行不行?”
“不行。”
“你也太难伺候了,这不行那不行,你干脆改名叫达咩怪得了。”
傅承灿翻个白眼。
“达咩”两个字配上他翘上天的白眼,莫名有种喜剧的滑稽感,陈青颂看着,忍不住抿了下嘴角。
“我都有点烦你了,真的。”傅承灿没好气的说。
这话一出,陈青颂感觉心头有什么东西软了一下,叹口气,吐出一句:“我打地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