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灿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他刚才聊得太投入,没发现周围几桌人都不约而同地默默起身离开,而原因就在于——此刻他身后正站着七八个光着膀子的纹身壮汉。
为首一人,提着根狼牙棍。
王湛虎抡了一圈手里的棍,从傅承灿身后绕过去,用脚尖勾过来旁边一个马扎,挨着陈青颂坐下。
一歪头,斜视陈青颂,嘴里磨牙切齿地蹦出四个字:“你有病啊?”
陈青颂没看他,把手里的烟往桌子上一按,烟头燃烧殆尽最后一丝火苗,烫出来一个深黑色焦坑。
傅承灿在两人之间来回瞟了瞟,率先打破僵局,笑脸迎人:“怎么这是,你朋友啊?弟。”
陈青颂还没说什么,王湛虎直接抢话道:“你是他哥?”
傅承灿点点头:“嗯呢。”
“真的?怎么看着不像。”
“我随妈,他随爸,”傅承灿笑笑:“我俩差了七岁。”
王湛虎哦了一声:“管我屁事?”
“哥你说话怎么跟抹了蜜似的,”傅承灿从箱子里抽出一瓶酒,冲他晃了晃:“看你这身材怪有营养的,一起喝点?”
“喝你妈个逼呢,你怎么教育你弟的,”王湛虎把狼牙棍“啪”地往桌上一扔:“抢老子活一声招呼不打,干嘛,想当大哥啊?”
“不是,哥,我弟他肯定不是故意的,我俩。。。。。”
“我问你怎么教育你弟的,”王湛虎突然喊了他一嗓子:“怎么教育你弟的,啊!?”
陈青颂猛地站了起来,傅承灿眼疾手快地又给他按着坐了下去,准确来说是使劲按了好几下才让他屁股落座,傅承灿摸到陈青颂臂膀肌肉鼓胀绷紧,显然已经做出了下一秒就要硬刚的打算。
但他腰上有伤。
“真对不住,哥,我俩妈住院了,也是着急用钱,”傅承灿依旧保持冷静且友好:“你看我替我弟给你赔个不是行不行,不整虚的,我敬你一瓶,再给你磕个头,行不行?”
王湛虎张了张嘴,傅承灿抢先一步把手里的酒递给陈青颂,说:“你表个态,给咱哥启开,快点。”
陈青颂不动。
“听话,乖。”
傅承灿抬手捏了捏他的后颈。
陈青颂搞不明白傅承灿抽哪门子风,依旧不怎么情愿,和傅承灿对视了一眼想说点什么,傅承灿却用口型无声地对他说了个字。
过了会,陈青颂终于愿意低头服软,拿起酒瓶往桌角一磕,然后又还给了傅承灿。
傅承灿接过来,毫不犹豫地仰头一饮而尽,接着打了个长长的酒嗝,把空酒瓶伸向王湛虎,说:“喝完了,哥。”
王湛虎坐着看不清瓶底,也不相信傅承灿能喝的这么快,心里想着再借此继续刁难,于是抻了抻胳膊站起来,往前倾斜身体去瞅瓶底。
没错,酒瓶确实是空的,
变故也是在这一刻发生的。
——傅承灿突然把瓶子倒置了过来,手握瓶口,二话不说一瓶子直接砸在了他后脑勺上。
“啪”一声,酒瓶四分五裂,玻璃渣横飞。
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包括陈青颂,他只感觉到下一秒自己被人抓住衣领提了起来,紧接着便听见傅承灿一声暴喝。
是刚才用口型对他说的那个字。
“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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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更牛不牛(叉腰